看着他額頭流血的傷口,以及臉上的淤青,沈罂爻既心疼又憤怒。
“他們打你了?”
“嗯嗯~”蘇言之耷拉着眉,眼神哀怨地看着她。
說罷,沈罂爻惡狠狠地把目光轉向那群施暴的惡霸少年。
看這架勢,她是要為蘇言之撐腰了。
她緩緩擡起手,信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傾斜的水線,那些惡霸少年全都被這無名力量撞倒在地。
蘇言之站在她身後,見到他們狼狽吃痛的樣子,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雙手抱臂,對怪人使了個眼神,“看,我就說會有人來救我們的吧!”
“大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慶雲。”
“小小年紀便恃強淩弱,今日就當給你們長個教訓!”
沈罂爻上前幾步,慶雲以為她還要教訓他們,連忙跑過去攔在她面前。
“你又是什麼人?”
“不要打,不要打。”慶雲懇求道。
“你要為他們求情?”
蘇言之跑到慶雲身邊,“大哥哥,他們這般欺負戲弄你,你為何還要袒護他們?”
“我不好,打我,村子會變好。”慶雲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但執意要保護那群惡霸小孩兒。
“你在胡說什麼,村子是好是壞,和你有什麼關系,你被他們騙了!”蘇言之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試圖喚醒他。
“不是的,不是的。”慶雲用力地搖頭,他掙脫了蘇言之的手。
眼見慶雲是追不上了,沈罂爻緩緩走到蘇言之身邊。
她一拳砸在他肩膀上,“你這個臭小子,我不是跟你說好,在街邊找家茶肆乖乖等我回來嗎?”
“疼~”
蘇言之本想辯解一下,怎料一迎上她不善的目光,便什麼也講不出來了。
“你就是這樣等我的?你知不知道,若非我及時趕到,你就要被那群小混混揍死了。”
“你說說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保護别人?做事之前能不能掂量掂量自己啊!”
聞言,他緩緩低下頭,安心接受她的批評。
“師父,如果你沒有及時趕到,那我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蘇言之眸若秋水,望向她時飽含深情。
“對啊!再也見不到你師父我了,而且,我回來就算找不見你,也不會着急的,你信不信我立刻走人!絕不等你!”
“那可不行!”
聞言,蘇言之急切地站到她面前,語氣軟了下來,“那我想見到師父,對不起,這次不該不聽師父的話,别生氣啦。”
眼看沈罂爻還沒哄好,蘇言之靈機一動,“對了,師父,你剛才用的什麼法術,馭竹橫江,好厲害!”
“師父,我想和你學法術,你教我法術好不好?”
蘇言之是毓華門最出色的弟子,萬中無一的存在,現在竟然仿若稚子一般,央求着和她學法術。
該說不說,沈罂爻是有點暗爽在裡面的。
“咳,學法術做甚,隻要你别亂跑,我保你毫發無傷。”
“那怎麼一樣?師父你剛才也說了,我現在并沒有自保的能力,若是以後師父像今日一樣,不在我身邊,我又被欺負了怎麼辦?而且,我學法術既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保護師父啊!”
說到這裡,蘇言之眸光一亮,像是觸碰到了什麼關鍵開關。
“是的,師父,教我學法術吧,我一定努力修煉,以後,我保護你!你是我最想保護的人了!”
“老星神,您等等我!!我跟不上啊!”
蘇言之正向她表決心,誰知身後江面上,有一個婦人劃着木舟緩緩靠岸。
“你是什麼人!找我師父做什麼?”他警惕地看着從木舟上走下來的婦人。
“别音,你怎麼如此之慢啊!我可都要進城了。”沈罂爻故意打趣道。
“大人,老身已經六百多歲了,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況且此地距我族瓊仙嶺遙遠,我來一次可不容易了,方才與大人匆匆一見,還沒來得及一一說清,您就離開了,我可不得追上來。”
原來沈罂爻要見的人就是别音,那麼讨論的事應當與蘇言之身中忘憂刺有關。
“言之,她是别音,抱月樹後人。”
“上仙好啊。”别音手中撐着拐杖,笑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你好,不過,我不是什麼上仙,隻是師父的一名小徒弟而已。”蘇言之眉眼彎彎,對着别音拱手道。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罂爻覺得,他似乎對她的小徒弟這一身份格為喜愛。
“怎麼可能。”
她心底嗤笑一聲,直呼這怎麼可能?他腦子又沒有進水。
自此,三人便開始進到菡州城了。
蘇言之走在前面,他對菡州城的長街尚存記憶。
“大人,忘憂刺可解。”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