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了?!”秣清闖進藏書閣,看見趴在書案上大口喘氣的蘇言之,他連忙攙扶起蘇言之。
蘇言之猛然擡頭,雙目紅光乍現,吓得秣清退後三步,但依舊鎮定心神,秣清以清神心咒助蘇言之保持靈台清明
見蘇言之眸中血色漸退,秣清才出聲喚道:“師兄,你………你……你怎麼這樣了,要是讓掌門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蘇言之說不出一句話,隻能看着秣清搖搖頭,他的意思秣清自然明白。
秣清連連點頭,神色焦急地說道:“師兄,别擔心,我知道的,我不會告訴掌門的!”
如此,蘇言之才放心将手臂搭在秣清肩膀上,秣清将他背起來。等到出了藏書閣,蘇言之又低聲說了句,“也别告訴罂爻。”
一提到沈罂爻,秣清就氣不打一處來,差點把背上的蘇言之丢下來,“師兄,這個叫沈罂爻的妖女是不是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啊!我看你變成這樣分明就是因為她!逐靈大賽的時候就看她不對勁,老跟你眉來眼去的!聽我一句勸,師兄,莫要貪戀紅塵那些是是非非,大道無情,方可飛升!”
“哦。”
一聽蘇言之這個“你說任你說,我聽一句就有鬼了”的勁兒,秣清氣得要死,“師兄,有句話不當講我也要講!但凡我修為比你厲害,我真想把你套麻袋打一頓,揉把揉把擀成餃子皮!你有這時間去練練劍法,修修内功不好嗎?”
蘇言之像個犯錯的孩子,“都已經會了。”
“……所以呢?你很閑是嗎?整天有時間在這裡胡思亂想是吧!掌門什麼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讓你做好的事情你做好就可以了,多餘的事别沾!掌門他總不會害你吧!”
蘇言之趴在秣清背上,聽着秣清在耳邊罵罵咧咧,半晌不說話,秣清以為他聽進去了,擔心說深了蘇言之會介意,于是選擇閉嘴。
“我把她惹生氣了,你有什麼辦法,讓她消氣嗎?”
秣清兩眼一黑,“得,我之前都白說了呗。”
蘇言之:“道理我都懂。”
“你不要懂,你要去落實啊!!”
“你就說有沒有吧。”
“我有你大爺。”秣清嘴裡的舌頭頂住腮幫,滿臉寫着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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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麼急嗎?”蘇言之躺在床上郁郁寡歡,秣清在他面前愁容滿面來回踱步。
“當然!明天沈罂爻就走了,掌門說不定什麼時候回來,你必須盡快得到答案,作為你師弟,我有責任讓你對沈罂爻死心,你可是我們毓華門百年一遇的天才,怎麼可以被這等兒女私情所耽誤?我真是片刻都等不下去了。”
夜晚,毓華門四時橋畔,秣清和蘇言之正急急忙忙向春歸小築趕去。
臨近中秋佳節,春歸小築釀好了上好的藍橋風月供門内弟子飲用。
“我告訴你的詞都背好了嗎?”秣清回頭叮囑道。
“記好了記好了!就一句話我要再記錯了那不就成大傻子了嗎?”蘇言之粲然一笑,表示“絕對沒問題”。
“那就行,按照我們說好的那樣做,到時會有人幫你的。”
蘇言之還是有些不放心,“你的絕世好辦法真的會有用嗎?”
秣清撇了撇嘴,“你就相信我就好了!”
秣清的話給了蘇言之很大的自信,他甫一進入春歸小築,便看見一個若雲間婵娟般美好的背影。
周遭人來人往,蘇言之卻一眼看見了她。
“沈,罂爻……”
沈罂爻單手托腮歪歪頭,另一隻手指尖玩轉着雲白色的抱月簪,淡紫色的紗裙鋪開,隔着遠遠距離,仿佛便能嗅到醉人的香氣。隻不過看清正臉,才發現她微蹙的小眉頭。
三個毓華門女弟子交換眼神,她們手中拈着青綠色的酒杯,結伴走向沈罂爻。
“請問,你是沈罂爻嗎?”
沈罂爻愣了一下,看着三位素不相識的女弟子,“我是,我們認識嗎?”
”真的是!!”
聽到沈罂爻的回答後,三人臉上都洋溢着喜悅的神色。
“太好了,聽秣清師兄說,錦鱗城黑魚怪能被順利解決全仰仗你的神通,我們隻是慕名而來,想敬姑娘一杯酒。”
聞言,沈罂爻立刻站起身來,她信手将抱月簪簪于發間,接過酒杯,“哪裡哪裡,是他們幫了我好多才對,我也隻是……撐得時間久一些而已。”
沈罂爻嗅到杯中酒香,驚喜地問道:“這是什麼酒!好香!”
“這是我們毓華門膳修弟子新釀的藍橋風月,姑娘嘗嘗!”
“好!”沈罂爻不設防地将杯中上好的藍橋風月一飲而盡。
本以為這三位是慕名而來,沒想到接下來有許多說辭一緻的人前來同沈罂爻喝酒,沈罂爻倒是來者不拒,笑呵呵地幾乎跟所有人都碰過了杯子。
蘇言之站在一旁,逐漸明白秣清口中那個絕世好辦法,他臉色一沉,“這就是你說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