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言之,啟動十方鑒吧。”
十方鑒經由蘇言之施法,袅袅靈氣之中,唯有一點閃爍不休。
田若若盯着這點,疑惑道:“這個位置……”
跟着十方鑒的指引,約莫半個時辰以後,三人到了一片開闊之地,眼前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閣樓。
“荀蕙,就在這兒?可玉夭不是說過,她上山了嗎?她敢騙我?”
三人再一走近,沈罂爻眉頭凝得更深了,“粟微廟?這洗塵山人煙稀少,又多為女子,沒想到竟然有一座如此恢宏的建築。”
“粟微?這名字,怎得有些耳熟?”田若若仰頭看着廟前匾額上的字。
蘇言之:“曲修遠臨終之時說了許多瘋言瘋語,似乎提及了這個名叫粟微的人,是他的……戀人?”
一想到曲修遠這個人,沈罂爻就覺得頭疼,“什麼粟微神女,難不成這群人久居異世神鬼不分?什麼野神都敢亂拜,我看這該是個邪祟才對!”
經過方才一事,沈罂爻言語無端變得急躁起來,尤其是靠近此地後。
“姑娘注意言辭!”
沈罂爻都準備打進去了,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悅耳的女聲,他們循聲轉身,一女子身着白衣,素紗掩面,姿容婉約,即使看不清整張臉,也忍不住為她藏在輕紗的面容牽心動念。
“粟微神女乃是我洗塵山所有百姓的女神,你既來到了洗塵山就該遵循洗塵山的規矩。”
白衣女子步伐不亂,但等反應過來時,已經到面前了,她全然不将蘇言之和田若若放在眼裡,掃了他們一眼後,眼神直勾勾盯着沈罂爻。
“沈罂爻,我們終于見面了。”
白衣女子眉眼彎彎,靠得近了,蘇言之發覺那雙眉眼竟與沈罂爻有近九分相似,若不是兩人言語和眼神截然不同,他險些會以為眼前這個人是沈罂爻被奪舍的版本。
“玉夭沒同你們講起我嗎?我叫泠姬。”
“是我帶走了荀蕙,此行,是想請你幫個忙。”
說罷,泠姬揚袖一揮,閣樓的門“唰”的一下被風吹開,烈烈長風從中湧了出來。
“裝神弄鬼。”
甫一進到這廟裡,便聞到一股極為濃烈的香火氣。沈罂爻眉頭一蹙,手掌在鼻前扇了扇。
“雖說供神之地多信衆香火,可這都不通風的嗎?真不怕把神也熏着。”田若若同樣被這濃重的香氣所擾,嘴上忍不住要吐槽。
蘇言之身着月色鬥篷,走在衆人最後。他環視四周,最終将目光落在了供台上的神像。
“罂爻……”
沈罂爻捂着鼻子轉過身,“怎麼啦言之!”
蘇言之剛要說話,身後的門被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風吹閉,連殿中燃燒的燭火都被震得左右搖擺。
泠姬站在神像前,側過身子看着蘇言之,眼底一片陰影。
“你們想要找荀蕙?”
泠姬擡手滕起一團藍色火焰,“她現在在我手裡,想要救她,得幫我做點事。”
聞言,沈罂爻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幫你做事?恐怕不太行哦,我們既然都能來到這裡,你覺得會不知道荀蕙在哪兒嘛。”
說罷,沈罂爻手指一勾,一道金色光線在她指尖蜿蜒而出,随後自下而上将神像逐漸纏繞,随後,一個熟悉的碧色身影從神像中分離出來。
“找到了!”沈罂爻唇角一勾,正要将荀蕙接到自己身邊,卻發覺她頸前出現一條紅色血線,沒将她拉進一步,血線的顔色便加深一分。
“怎麼回事?”沈罂爻以自身法力護住荀蕙,不讓她被神像吸走血氣,誰知,她越用力,荀蕙的血氣流失得越快。
無法,她隻得收回法術,不再強行剝離神像與荀蕙。
“竟然将荀蕙的性命與這神像綁在一起?!你究竟有何目的?”
泠姬得意地看着沈罂爻,那眼神似乎早有預料,半晌後,田若若莫名其妙覺得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蘇言之及時扶住田若若,緊接着自己也身體使不上力,隻得立刻坐下來用真氣護體。
“怎麼樣,沈罂爻,現在可以好好坐下來聽我講話了吧。”
“我雖然動不了你,但是悄悄殺了他們三個,還是能做到的。”
泠姬見到沈罂爻失策後,心中大喜,她擡手輕揮,剛剛從神像中分離出來的荀蕙又被她封入神像中。
“原來如此,你将荀蕙封入神像之中,以信衆香火之力加持,可隐匿氣息,十方鑒本是找不到的。”
蘇言之頓悟泠姬所做之法,“你故意讓十方鑒捕捉到她的氣息?目的是為了引我們來此。”
“猜來猜去有什麼意思,反正都來到洗塵了,幫我做點事,我饒你們不死。”泠姬挑眉看蘇言之,她手上略一用力,田若若和蘇言之便覺得無力感更甚。
田若若盤膝坐下,以靈力抵抗着泠姬的威亞,她蹙眉揚聲道:“罂爻,别答應她!此女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她要你做的肯定也是傷天害理之事。”
“住手,别傷害他們!你到底要我們做什麼?”
蘇言之修為高深,尚可抵抗一陣,容她思忖應對之法,可田若若年紀尚小,沈罂爻實在不忍見她受苦。
“很簡單,荀蕙,再加上他們二人,三條命,三件事,隻要你做到了,我絕對不為難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