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随之擡起手,快要摸上對方的臉時,被江從慈一手拍開。
天知道她下意識打了他的手,現在心裡有多害怕。
他也不惱,帶着些委屈,低低述說,“小慈,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們是青梅竹馬啊!”
江從慈後背快抵在牆壁上了,雖然這是個超級大帥哥,她也不敢泡啊。
對自己的小青梅執念這麼深,是什麼替身文學的爛梗嗎!她懷疑現在自己才是在做夢!
江從慈脫口而出,“先生,你真認錯人了。”
男子聞言,“真的?”
江從慈用力點頭,别在耳邊的頭發散落下來。
男子笑出聲,眉眼更加柔和,将她的頭發重新别在耳邊,期間不小心觸碰到江從慈的耳朵,不由得身體輕晃。
“為什麼要說真的?看來我問過你這樣的問題。”
江從慈扶着牆站起來,“沒有,我隻是強調一下。”
男子見江從慈站不穩,手舉過頭頂,扶了她一把,低垂着眉眼,“你總是能預先知道很多事情。”
江從慈疑惑道,“啊?”
男子起身時,撿起了她的書,“我叫鳳金津,你可以叫我亮晶晶的晶晶,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江從慈抽了抽嘴,要不是她确信這是現實,她真想把自己拍醒,這是什麼中二劇情。
她稍微整理下心神,把手機備忘錄打開,鄭重地問到,“鳳...嗯...鳳先生,方便輸一下你的名字嗎?”
鳳金津接過手機,修長的之間在屏幕上快速跳動,把手機還給了江從慈。
江從慈掃了一眼手機,錯愕地看着鳳金津。
這個男人總是不按套路出牌,就像他的自我介紹一樣,跳脫常理之外。
手機上不止有鳳金津的名字,還有他的電話号碼,還寫上了“V同号”這幾個字。
鳳金津看到江從慈臉上的變化,很滿意,好像這就能看到她的心裡,“有什麼事兒都可以打給我的。”雖然你沒有一次打給了我。
“我叫江從慈。”
“我知道。”
這名字這麼大衆嗎?兩個他見過的人都叫這個名字,江從慈覺得他能把她認作是“小青梅”,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也說不定她們倆長的真的很相像。
鳳金津又說道,“你接下來想去哪兒?”
江從慈想到夢裡她和他好像在古玩街上相遇,為了避免這個交集,以及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情發生,“我該回家了。”
男人情緒低落的說:“那我送你回去吧!”剛剛還是一個英武開朗的大獅子,現在像被大雨、風雪挨個創了一遍,偃旗息鼓。
江從慈看得出來,他好像沒有那麼開心了,那雙眼也沒有耀人的光彩。
“你本來打算去幹什麼?”江從慈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句話,說完就想扇自己兩巴掌,清醒清醒,竟然中了美男計。
鳳金津的眼睛又亮了起來,想牽她的手,又不敢,隻好說,“跟在我身後吧。”
江從慈就這樣跟在鳳金津的背後,而她身後是一直停留在書店門口的那群黑衣男子,她被夾在中間,局促不安,左看不是,右看不是,索性就大膽地看着男人的背部。
剪裁很好的藍色西裝凸顯了他的身材優勢,他很高,以至于江從慈要仰着頭才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修長的脖子、伶俐的短發都沒有引起江從慈的注意,男人腦袋旁兩邊紅彤彤的耳朵格外搶眼。
江從慈的眼睛掃完背部掃耳朵,掃完腰部掃耳朵,掃完脖子掃耳朵。
那雙耳朵似乎是有眼睛一般,越來越紅,眼看都要變成豬肝色,氣血上湧地厲害,也淤堵的厲害。
男人咳嗽了一聲,“天快黑了,我們稍微走快一點吧,小慈。”
鳳金津說完話後,也沒有挽救那雙耳朵的紅色越來越深的結果。
江從慈壓下嘴角,往旁邊的街道一瞥,發現已經來到古玩街,但這次古玩街和夢中的情況并不相同,兩邊的牆壁上都沒有白色的打印紙。
突然,江從慈的鼻頭酸痛,她撞上了鳳金津的手臂。
“你在看什麼?”
江從慈收回目光,“沒看什麼,好奇這些古風建築罷了,學考古的,多少了解點。”
鳳金津笑着點頭。
原來一行人已經停在一個攤位面前了,但是攤主是夢裡的女攤主,奇怪的是女攤主的攤位前擺着那個盒子。
女攤主被這十多個高白帥的黑衣男子圍住,覺得對方一定是個人物,女攤主似乎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有些緊張,但很快恢複了鎮定,“老闆...老闆,看上了啥呀?我們價格公道。”
但江從慈能感覺到對方還有一大段推銷的話,莫名地都被卡在了喉嚨裡。
江從慈轉頭一看,透過随從與随從之間的縫隙,看到了胖攤主,他在女攤主的隔壁。
江從慈好巧不巧的和對方來了個對視,雙方都做賊心虛一樣,頗有默契地移開了眼。
研究表明,夢是有些預測作用的,看來這個東西對鳳金津很重要,無論現實還是夢中,他都很在意。
江從慈已經逐漸相信了,夢中的事情會再次發生,控制不住的想:難道待會兒還會有一輛車來撞她?她包裡的東西還會掉落出?她會再次被鳳金津誤會和他對着幹?
不對,牆上已經沒有那些紙張了,她不會有被誤會的證據。她偷偷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牆壁,給自己一些心理安撫。
江從慈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早已經被鳳金津看在了眼裡。
“看樣子你對這裡都很感興趣,尤其是...那個...盒子?”
鳳金津擡起下巴,點出一個方位的同時,眼睛一直盯着江從慈,不想放過她的一絲一毫的面部神态。
不同于上一次的是,這次鳳金津發現江從慈對這個東西感興趣後,并沒有一絲敵視,仍然溫柔地笑看她。
江從慈看着那雙眼睛,好像對方在不斷引導她說是,而她也的的确确說了,“是”。
不同于上一次,鳳金津心情似乎更好了。
“多少錢?”鳳金津問女攤主。
女攤主欲言又止,“多少錢都行的。”
鳳金津接過身後遞過來的支票和筆,寫好後給了女攤主。
女攤主看着支票單上的一串零,瞬間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地裝好支票,嘴上忙說着,“馬上啊,老闆。”
女攤主将盒子打包好,三步并做兩步遞給了老闆身後的人。
“給她。”鳳金津身後的随從出聲提醒老闆娘。
老闆娘背對着江從慈,蒙圈了,嘴裡下意識答道,“好嘞。”
她是個精明慣了的人,轉了一圈,就知道說的是誰。
盒子最終到了江從慈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