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柱終于隐匿在地面,她小心翼翼地爬起來,生怕再觸動什麼機關。
“你們!”還沒等江從慈說完,又是一陣響動。
頭頂上又想起咯吱咯吱的聲音,原來是一個長條的石頭緩緩下落,江從慈飛快跑到鳳金津身後。
從這個角度來看,這長條的石頭竟然是扇形片狀,落到地上和地面吻合後,又往洞口推去。
“看看!你看看啊!多歹毒啊。我當時要是沒摔跤,就是站在那個圓柱上,或者就是抱頭蹲在哪兒,都能直接被壓碎,再被你面前這個掃地機器掃出去。真講究啊。”江從慈陰陽怪氣,咬牙切齒道。
鳳金津把她從身後拉出來,“還往前走嗎?我可以告訴你,前面比這兒危險多了。”
江從慈險些摔倒在地,這是在給她選擇的機會嗎?!兩邊都是死,他一直像一個上帝一樣,站在她身後,觀看她的逃生,觀看她的痛苦,觀看她的掙紮。
不自覺的,江從慈眼裡又蓄滿了淚水,她知道他也不會同情她,畢竟她攤上了個頭号嫌疑人的身份。
她想要擦掉淚水,發現自己的手上、衣服上全是灰塵,就連掉下來的淚珠都不是透明的。
她擡頭見鳳金津憐憫地看着她,對方臉上白白淨淨的,面容姣好,連白色襯衣都一塵不染,像極了一個慈悲的菩薩下凡到人間,探問民生疾苦。
憑什麼?!江從慈氣不過,就用力扯過鳳金津手臂上的衣袖,把淚水擦幹。
江從慈将擦完眼淚的袖子一扔,“走啊!怎麼不走!”江從慈紅着眼,雙手插在腰間,賭氣道。
她的衣服沒有一處不髒的,萬一有幸出去,别因為擦個眼睛把眼睛弄感染了,還是用他又幹淨又白白的襯衫擦比較保險,她還是要為餘生的生活質量考慮的。
鳳金津看着自己被淚水打濕的衣袖,上面甚至還有褐色灰層,腦中不期然閃過那弱小的背影,他心裡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受,“要不......”
“要不什麼?”江從慈随口接了句。
鳳金津冷酷道,“要不你繼續試試?興許還有活路。”
她本也沒有對鳳金津抱有什麼期待,聽到這句話就随意“嗯”了一下應付他。
接着,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吼叫沖擊着江從慈的耳膜,似乎要震碎她的聽覺神經。但是這似乎是另一個動物的吼叫聲。
江從慈站在鳳金津身邊,往身後看過去,有了些思考,“你要不給我一個耳塞之類的東西,就和你現在帶上的裝備一樣,我就告訴你外面有多少隻猛獸?”
聲音終于停止了。
鳳金津知道她打的什麼心思,笑了笑,眼睛下的卧蠶也鼓起來,在江從慈看來竟然有些可愛。
江從慈暗道:呸,蛇蠍心腸!
她低頭盯着地面上六個圓形光圈,順着光圈甚至能看到六個光柱。
她再往頭頂上的石壁看,有6個孔,“你不好奇嗎?你肯定沒數過吧!你可是家主诶,以後有誰問起你,你咋解釋啊?”
江從慈繼續打量着周圍,看到來時的洞口左右兩邊各有一個洞口,兩個洞口透着光,隐約看到遠處的山體側面,這些洞也通向外面,但出去就是死,因為這裡在山腰。
四個口,除了來路,都是絕路,如何出去呢?
鳳金津:“中午好像有人吃完我的東西,就沒繼續講了,現在這筆賠本的買賣,我是做不了。”
江從慈立馬解釋道,“根據每個樓梯的坡度和長度,以及兩個上下樓梯之間大緻角度,都能推出我們不是上下移動,早就離出發地很遠了。”
她攤開一隻手,臉上的灰塵因為淚水的洗刷和鳳金津牌“洗臉巾”的擦洗已經所剩無幾,難以掩飾的俏皮感吹散了旅程的枯燥,她斜眼看着鳳金津,“可以先給我一個吧?”
鳳金津扔給她一隻耳塞。
江從慈拿上耳塞,心滿意足地給一隻耳朵帶上,往來時處走了幾步,“所以這麼遠的路得建個啥吧?過山車這樣的小項目,以鳳族長的家族實力是看不上了,花個幾億票票修地鐵才能配得上您的身份啊!”
江從慈似乎隻有通過反複調侃才能宣洩心中的怨氣。
接着她又正色道,“從最開始的巨型鑰匙,我就發現你們家族文化中有一種...怎麼說呢......暫且說成一種騰飛的理想在裡面。”
鳳金津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她,隻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把刀杵在地上示意她接着說。
江從慈擡頭看看空間頂部的六個洞,感歎道,“你們真的很喜歡在空中做文章。樓梯上空中的壁畫也是,上面記載了鳳家的家族史。修成樓梯也是想意外進入這裡的普通人一直盯着腳下的路,不便于擡頭向上看。待走到這裡,再被老虎聲音下退,無功而返。”
江從慈正視鳳金津,“可是我已經摸清楚你們的路數了,愛在這上面作文章。”
江從慈用手指了指頭頂,“當時歇腳的時候,我都擡頭觀摩了每一幅壁畫,結合畫上的信息,如果我沒猜錯,這裡應該是一個獻給宋徽宗的巨型的空中樂器!”
當江從慈真正說到這裡的時候,她能感受到她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她聯想到了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