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慈接過木匣,她仔細端詳着木匣的每一寸,“我可以搖晃一下這個匣子嗎?”
鳳谙雲捋了捋胡須,笑道,“無妨,江小姐請便。”
江從慈雙手舉起盒子,在耳邊輕輕搖晃,聽見了金屬撞擊的聲音,裡面除去鑰匙,還有别的金屬。
“敢問各位長老,是否還記得這個匣子打造的時間?”江從慈想從年代來推斷這個匣子會使用到的工藝。
培琴長老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公元802年。”
江從慈點頭道,“謝謝培琴長老。”年代是有些久遠了,公元802年,東土大唐時期,屬土。
江從慈推算一會兒,又将匣子舉起來,四處旋轉,“不知能不能借借五位長老胸前的徽章?”
培聲長老呵斥道,“你們還要信這個招搖撞騙的無恥小兒嗎?竟然觊觎長老徽章,她怕不是鳳家主派來逼迫我等移交權力的,向家主上交長老徽章,不就是取消本屆長老會,收回職權嗎?”
江從慈沒想到長老徽章還有這樣的用處,她隻能解釋道,“這個匣子的鑰匙可能是各位長老的徽章。”
培研長老笑道,“培聲長老,我信這個女孩,她的氣息并不壞。我們相信一下呢?”說着他把自己胸前的徽章取下來,直接交給了江從慈。
江從慈點頭,真誠感謝道,“感謝培研長老。”她轉身對各位長老說,“我就是一介弱女子,長老徽章我也帶不出這裡的,不是嗎?”
其餘幾位長老原本猶豫不決,但見鳳谙雲也把徽章給了江從慈,也不太情願地紛紛将徽章摘下來遞給江從慈。
江從慈把匣子交給旁邊的黑衣仆從,仔細地看每個徽章上的花紋,随後便将五個徽章重疊在一起。沒想到的是,徽章之間的粘合力極強,就像是幾塊磁鐵吸附在一起,整體看來頗像一把鑰匙。
幾位長老見此也感到震驚,他們的長老徽章都是各自分支傳授下來的,更是從來沒将徽章合起來過。
江從慈根據自己推演出的順序,重新排列幾個徽章的順序,再根據徽章的花紋,調整每個徽章的角度。
江從慈示意黑衣男子,“勞煩您把匣子立起來。”
江從慈把新拼接好的“鑰匙”插入匣子的洞口中,不待江從慈扭轉“鑰匙”,衆人隻聽見砰砰砰幾聲後,江從慈手裡的鑰匙消失了,無影無蹤。
不光江從慈滿頭大汗,五位長老更是齊刷刷地從座椅上站起來。
頃刻間他們身後湧出上百位帶槍黑衣男子,數百個黑窟窿都對準了江從慈的腦袋。
江從慈盯着那個木匣子,這是唯一能救她命的東西。
木匣子終于在她的期待中有了反應,自然散成六個碎片,攤開在黑衣仆從的手上,露出了裡面的一把鑰匙,除去有孔的那一面,每一張木片都有一塊長老徽章。
仰面長笑,“哈哈哈哈,江小姐果然是頂尖的機關師,是我們這些老頑固小看了你。”說話間,他擺了擺手,數百名黑衣人如潮水般退去。
随後黑衣仆從把手上的徽章和鑰匙都交還給各位長老。
江從慈大方接受衆人的贊許,“能得到各位長老的賞識是我的榮幸,所以也請各位長老放心,我一定用盡力精心設置秘寶機關。”江從慈确保自己的身份不被識破,字斟句酌。
鳳谙雲點點頭,“來人,給江小姐下一份邀請帖。”
他向江從慈解釋道,“三天後晚八點,鳳、秦、榮、顧四大隐世家族共赴三年之約,今年将齊聚蜀地鳳來酒店,探讨業務合作,聯絡聯絡感情。我們真誠邀請江小姐參與本次聚會,為你提供一些平台和人脈,也是對江小姐幫助的答謝。”
這種規格的邀請可謂是千載難逢,她竟然能接觸到世界頂尖的資源,這可比和鳳辛吃一頓飯的價值還要高上多倍,簡直無法估量。
江從慈接過邀請帖,答謝一番,終于離開這個修羅場。
在她離去後,鳳谙雲長老開口道,“諸位有何看法。”
鳳培研長老分析道,“以她今日的臨場反應、心理素質、機關技術來看,江從慈被我們定為嫌疑人也不算冤枉。”
衆位長老點頭。
鳳培琴長老用手撚着自己的胡須,“數百年前,宋徽宗的夢竟讓朝代颠覆,那一族人後來被斬殺殆盡,如今應該春風吹又生了,鳳家從腥風血雨中走來,又怎會被糊弄過去。在我們這裡,夢也是真實的佐證。”
鳳培雲繼續說道,“唉,倒是家主的手段還是稚嫩一些了,将她看管起來,鳳鳴匣卻遲遲不能歸位,裡面的家族機密暴露出來又該如何是好,不若将她放出去,引蛇出洞。”
四位長老迎合道,“谙雲長老說的極是。”
江從慈跟随黑衣仆人的引導,即将走出大門,在看到鳳素的一刹那,突然腦海裡響起鳳金津的一句話:“鳳家長老的頭号懷疑人。”
暖陽給這片天下每一個生物以溫暖,但江從慈卻仍然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
江從慈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仿佛被一股冰冷的氣流緊緊包圍,她好想快點了結這些事情回家。
鳳素正好看向她,那雙不帶感情的眼睛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她的内心,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翻湧而來。她的呼吸逐漸急促,一呼一吸之間都像是在與無形的恐懼作鬥争。
江從慈努力保持着鎮定,但她的雙腿卻微微顫抖,每一步都像是在無盡的黑暗中摸索前行。她可能卷入了一個比她預想中更加複雜和危險的漩渦之中。
這裡沒有一個人值得相信。
鳳素笑着迎接上來,“江小姐好,我帶您回去吧。”
聽過一段的風鈴聲,走過一座小橋,江從慈問道,“鳳小姐不問我什麼嗎?比如長老們對我說了什麼?”頓了頓,江從慈又補充說道,“我怕我回答錯了,鳳家主的計劃就被我破壞了。”
江從慈出聲說話,并沒有打斷鳳素的步伐,對方答道,“江小姐不用擔心,入長老院的那一刻起,您的一言一行都會被彙報給家主。您現在隻需要等季小姐查出真相,以及三天後的家族會議就行了。”
江從慈看了眼手中的請帖,笑道:“無事就好,那就好。”
第三天當晚,鳳素送來一套黑色禮服,禮服的質感細膩,線條流暢,禮服下擺開叉,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隻美腿,腰身被一條不規則鑽帶環繞,完美地襯托出江從慈的身材,既顯得莊重又不失女性柔美。
江從慈與鳳素、一名護衛同行,他們共同乘坐一輛黑色轎車,來到鳳來酒店。
酒店的主體建築采用了傳統的中式建築風格,屋頂覆蓋着深灰色的琉璃瓦,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光澤。外牆以朱紅色為主調,配以金色的裝飾線條,顯得莊重而又不失華貴。
江從慈跟着鳳素和護衛來到會場,她掃了一眼竟然沒有發現鳳金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