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那你倆要一起回家的部分是真的還是假的?”
褚澹:“……”
褚澹:“是真的,但這又能代表什麼呢?”
岑越咂咂嘴:“啧,不太對。以我對你的了解,當你使用這種反問句的時候,很可能就是想把一些不正常的事情解釋得正常。”
褚澹:“……那我說得不對嗎?”
岑越:“你看,又來了。”
褚澹:“……”
岑越這個人,很喜歡把嘴碎和靈光用在一些一般來說不那麼有用的地方。
比如說寫作文他揪秃了自己才堪堪憋出個八百字,和好兄弟辯論或者吹牛瞎扯的時候随随便便就是大長篇。
再比如說做題的時候老師講了無數次的公式不會套,這會兒能清楚地記起來褚澹喜歡用反問句忽悠人。
褚澹發現了,有些人就是做題的時候總是找不到重點,但是輪到這種八卦,抓重點一抓一個準。
班上的同學未必不是這樣的。
原來如此,或許人人都不是岑越,又人人都是岑越!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褚澹隻能老老實實坦白,“我和他住一個小區,他媽媽和我媽媽算是朋友……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和蔣閑的關系已經很尴尬了。”
“所以你們裝成,呃,關系很好的樣子?”
“嗯。”
岑越知道褚澹什麼性格。
在褚澹初二那年,褚澹的爸爸出軌,被褚澹媽媽當場抓住。
男人苦苦哀求,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褚澹媽媽絲毫沒有退讓,很堅決地決定離婚。
那時候褚澹請了幾天假,回到學校的時候就好像忽然之間成長了很多,岑越和褚澹走得最近,最能感受到褚澹的這種變化。
如今在褚澹心裡,他媽媽一定是最重要的。
岑越不再問了,安靜等待褚澹休息。
褚澹看了他一眼:“反正他也挺配合的,其實還好。反正難受的不是我一個人。”
岑越聽樂了:“你倆不會為了給對方添堵,什麼都能做吧?”
褚澹說沒。
但他心裡知道,其實還真就是這樣的。
蔣閑就喜歡看他不舒服,在他媽媽和安女士面前,還真就會營造出一種親昵的假象,包括但不限于攬着褚澹的脖子坐在一起看電視——反正他不要臉,什麼都做得出來。
褚澹在他面前又尤其好強,肯定不樂意被壓着逗,有時候一上頭,反手就把蔣閑最不喜歡吃的蘋果怼到蔣閑的嘴裡。
……
晚自習的第二堂課上課沒多久,坐在後座的岑越拉扯褚澹的衣服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号,意思是可以行動了。
褚澹掃了眼班級——溜走的人不在少數,很多位置上從下課起就沒人了,其中包括蔣閑的座位。
蔣閑……
蔣閑難道也去湊熱鬧了?
褚澹猶疑地看了兩眼蔣閑的座位,岑越小聲地催促他,他跟着岑越從後門溜了出去。
反正操場這麼大,人又這麼多,他們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