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覓還想再說什麼,被邊上鐘諾恺一拉,一邊拿眼睛瞟褚澹一邊走開。
當了初中三年高中一年的班長,褚澹看一眼他的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麼:這麼認真幹什麼,少上一次早自習又不會怎麼樣。
可能會比這難聽一點,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
他不想和班上任何一個同學鬧不愉快,可這不現實。
褚澹動動手指,給蔣閑發信息。
褚澹:今天你要掃包幹區
褚澹:你要是忘了
褚澹:你就完了
褚澹:我要告訴傑西卡
蔣閑沒回。
褚澹面無表情地把手機塞回口袋。
他們把葉子掃成一堆,龔覓雖然沒再說什麼,但一看就知道在劃水。褚澹走過去用掃把敲了一下他的掃把,皮笑肉不笑:“龔同學,我看你好像有點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醫務室?”
龔覓幹巴巴地說沒有,手上加大力度掃了幾下。
褚澹一轉身,就能聽到他小聲地罵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沒吃早飯,或許是因為早上開始就沒什麼好事兒,褚澹總覺得不舒服,一邊掃地一邊抹了把額頭的薄汗。
把簸箕裡的葉子統統倒進大垃圾袋裡,蔣閑帶着他的掃地工具姗姗來遲,隻比早自習鈴聲早那麼一點。
褚澹看他背着包站在自己面前,幽幽地問:“故意的?”
蔣閑似乎噎了一下。
他還有點喘,也出了點汗:“不是,我忘了。睡過頭了。”
這貨平時也踩着早自習鈴聲進教室。
“遲到的,負責幫所有人把東西收拾好,順便垃圾丢一下,”褚澹警告,“别有下次了。”
他拎起自己的包要走,蔣閑叫住他:“班長。”
褚澹扭頭,包裝袋抛起時在光下反光一瞬,被褚澹條件反射地抓住。
入手的觸感柔軟,他垂頭一看,發現蔣閑扔過來的是一個小面包。
蔣閑說:“給你賠禮道歉行了吧,别追殺我。”
“不要。”
“拿着吧,”蔣閑,“沒毒。”
褚澹懶得再和蔣閑溝通,上樓的時候拿面包墊自己空空如也的胃,回班裡的時候勉強趕上早自習。
他先問岑越:“手機收了沒?”
岑越點頭。
而後岑越有點驚恐:“蛋哥,你看起來怎麼這麼虛弱啊?來來來給,趕緊吃早飯。”
褚澹接過岑越給的早飯:“多少?”
“别多少了,我請你,”岑越說,“你這張臉慘白得……還冒汗,看起來像要暈過去一樣。”
褚澹摸摸額頭。
這其實不是冷汗,主要應該是他比較白,加上額頭的一層汗,被岑越當成低血糖了。
褚澹把那些吃的都放進課桌,打算下課再拿出來吃。
坐着吹了會兒教室的吊扇,拿紙擦幹額頭的汗水,他總算緩過來,舒服多了。
倒完垃圾的蔣閑回座位,坐下來的時候特地看了他幾眼。
褚澹當作沒看到。
下課的時候他坐位子上啃早飯,蔣閑轉過身,沖他伸手,手心裡有……一包肉條?
褚澹的同桌戳他的肩膀:“我靠,蔣閑在投喂你!蔣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