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閑收回視線,手指覆在黑白琴鍵上。
“沒什麼意思,他們亂說的。這些網友閑着沒事就知道胡說八道诽謗我。”
不是,兄弟,你這句式好熟悉啊。
求知欲沒有得到滿足的褚澹決定拿出手機自己查一下。
但他抓着手機的手在下一秒就被蔣閑抓住。
這讓褚澹吓得差點把自己的手機扔出去,好在蔣閑抓得夠緊。
蔣閑的手還是溫熱有力的,比他的手要大一些,手指上不知哪個位置似乎有點粗糙,大概是練樂器練出來的。
褚澹試探道:“……hello?幹嘛呢?”
蔣閑垂着眼睫,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下一秒,他忽然擡眼,噙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帶有脅迫意味道:“班長,哭個我看看。”
褚澹的表情逐漸驚恐,“你神經病啊,變态啊!”
然後蔣閑放開他的手,恢複了帶點懶散的模樣,“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褚澹完全空白的大腦恢複運作。
他緩緩坐直,緩緩收起手機,緩緩開口。
“所以他們覺得你有點變态?”
蔣閑:“……”
蔣閑不甚在意地說:“應該是覺得我是個喜歡欺負人的混球之類的。”
褚澹在心裡嘟囔原來如此啊那不是認識得挺到位的嗎哪裡诽謗了。
蔣閑:“班長。”
褚澹:“怎麼了?”
蔣閑:“不許在心裡贊同。”
褚澹:“…………”
他的手指擺上琴鍵,看了一眼譜子,慢慢按了幾個音。
蔣閑坐在邊上看,見他的動作逐漸流暢,有些意外:“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褚澹說:“小學的時候。好幾年沒彈了。”
蔣閑點頭,“剛才那裡彈錯了。應該這樣。”
他給褚澹做了個示範。
在褚澹繼續彈奏的時候,蔣閑又閑聊似的問:“後來怎麼不繼續學了?”
褚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譜子上,有點遲緩地回答他的問題:“因為老褚和——”
咚。
他彈錯了一個音。
蔣閑走到邊上毫無預兆地掐斷直播。褚澹頓了頓,若無其事繼續說:“老褚和安女士吵了一架。安女士認為我可以繼續學,老褚認為我應該把重心轉移到學習上了,多參加競賽補習班比較好。”
蔣閑:“所以你主動提出不練琴了?”
褚澹露出意外的表情:“你怎麼知道?看來你還挺了解我的。”
“一種規律,和做同類型的題目一樣。通過一個人現在的行事作風,多多少少能推斷出他以前會在某種情況下作出的選擇,”蔣閑坐回他的身邊,“隻能說你一直都沒怎麼變過。”
一曲結束。
蔣閑點到即止,沒有對褚澹小時候的選擇進行什麼評價。
在褚澹收手的時候,他的手指搭上鋼琴,彈奏的同時輕輕地吟唱着。
在他的樂聲和歌聲中,重提小時候那段經曆帶來的不愉快,竟然也就這麼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