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運動會我希望各位同學積極參與。
“名次是次要的,主要是這種鍛煉的機會還有團隊合作的機會比較難得。再說,這在以後都是美好的回憶。”
傑西卡講到這裡,台下冒出一個聲音:“我們班那肯定必勝啊,先不說學委和班長,羅辰琤啊岑越啊他們不都是體育生好苗子嗎?”
“要不是學委和班長成績太好,就該被挖去當體育生了!”
“哈哈哈哈……”
“哈哈……”
褚澹也跟着幹笑了幾聲。
他心想:運動會,别的班吹的都是體委,怎麼我們班就成吹學委和班長了?
嬉鬧聲中,又有一個聲音蹦出來:“Jessica啊,要是我運動會上拿個好名次,家長會的時候能給我留個面子嗎?”
傑西卡笑着回答:“我考慮!”
這下讨論聲更大了。
期中考的成績還沒出來,但已經對過答案,考了多少分每個人心裡都清楚。
傑西卡這麼一句“我考慮”,雖然沒有給出明确答複,也足夠讓同學們活躍起來。
運動會項目申請表傳到褚澹手裡的時候,較為輕松的項目已經被填了個七七八八,剩下的除了長跑就是冷門項目,什麼三級跳遠、三千米、八百米之類的。
褚澹:“這次大家都挺積極的,那我幹脆——”
體委哭喪着臉:“别啊班長!光靠積極是不行的啊!你多報幾個項目。”
褚澹高一時在運動場上那可是出盡了風頭。
褚澹拿着筆斟酌:“我看看……”
他感覺到有個人靠近,但不需要擡頭就知道對方是蔣閑——偶爾人和人之間相處久了似乎就會有這種“感應”的能力。
褚澹就盯着報名表問:“蔣閑,你看看你報什麼。”
體育委員轉頭一看,邊上的果然是蔣閑。
班長頭都沒擡,怎麼就知道是蔣閑?
體育委員在心裡犯嘀咕,視線忍不住往褚澹的後腦勺瞥去——也沒多長一雙眼睛啊。
蔣閑擰上水瓶的蓋子,骨節分明的手往唇邊一抹,擦掉嘴角的水漬。
“你報什麼我就報什麼。”
褚澹擡頭幽幽道:“你覺得你很幽默?我們現在又不是對手,哪有自己班内部争名次的。”
他和蔣閑高一不對付的時候,就專門打聽對方報的是什麼項目,然後自己跟着報上。
那時候褚澹為了确定蔣閑是不是真的故意逮着他比,還特地挑了個沒多少人報名的三級跳。
結果就是,蔣閑果然也報名了,而且他和蔣閑都留了跳遠的黑照……
他真想知道那照片到底誰拍的:
挑什麼時機不好,偏偏挑個跳出去的——動作不标準不說,表情也是模糊的,看着簡直像打了馬賽克。
值得高興的是,那次也隻有跳遠,他險險領先蔣閑,是打敗蔣閑的唯一項目。
回憶這一段,真是讓褚澹感到好氣又好笑,又感慨人生真是無常。
褚澹把水筆夾在食指與中指間,手掌托着下巴,笑着看向曾經和自己“你死我活”的家夥。
沒想到有一天,他倆會是朋友,也是隊友。
“要不你跑個三千米?”
“行。”蔣閑眉頭都沒皺一下。
體委幾乎屏住呼吸——三千米那可都是神仙打架,那蔣閑得和不少體育生一塊兒比賽吧。
褚澹坐在位子上又想了想,問蔣閑:“你三千米行嗎?”
蔣閑回答:“男人不能說不行。”
褚澹瞬間被蔣閑這句話勾起了一些令他尴尬的記憶,微笑的弧度瞬間消失。
“剩下其他跑步的項目,你幫我看着報吧,”褚澹報這些項目的還要再進行篩選,“跑步我都行。”
體委接過表格:“那跳遠呢?”
“跳遠?要是立定我還行,三級跳遠這種要技巧的就算了。不過,岑越好像會一點。”
體委領旨似的走了。
走到一半又返回,問:“班長,那運動會的開幕式你有沒有什麼想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