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澹第二天起床的時候發現外面的雨雪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甚至雨變小了,雪變大了,地面上隐隐約約有積雪的迹象。
他撐着傘去找蔣閑。
外面的風比他想象得要大一些,糊面而來,大概是把他的頭發吹得亂七八糟了。
褚澹打了個噴嚏,裹緊最外層的厚外套——冬季的校服太醜了,秋季的校服裹在層層衣服外面看着又胖,他就把厚外套穿在秋季校服的外面了。
裡面的衛衣是不是應該換成高領毛衣的……
褚澹戴上衛衣帽子,收緊拉繩試圖把自己的臉和脖子塞進帽子裡。
蔣閑在樓下和他碰面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人。
“……你引領的是什麼時尚潮流?”
“引領的是脖子有點冷的時尚潮流,”褚澹說,“我看你穿得比我少,出去别哭。”
蔣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這人不怎麼怕冷。”
褚澹想到蔣閑總是特别熱乎的體溫,覺得這事兒大概是真的。
但蔣閑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看了他幾眼,又往電梯走去,“等我一下。”
“你去哪?”
“拿東西。”
還真是拿東西——不過不是給他自己拿的。
很快蔣閑又從電梯裡走出來,丢給褚澹一條淺灰色羊毛圍巾,“給你。”
褚澹接住這條顔色很像蔣閑瞳色的圍巾:“給我?”
他捧着圍巾,感覺戴上也不是不戴上也不是,“要不你還是自己——”
蔣閑拿走圍巾,在他脖子上繞了兩圈,最後把手拍在他的肩頭,微微垂頭問:“你在别扭什麼?”
褚澹立刻否認:“沒有!”
蔣閑:“好,那就走吧。”
褚澹:“……”怎麼有種被套路了的感覺。
教室裡比外面要暖和,褚澹肯定要把圍巾摘下,但拿在手裡的時候他又開始想些有的沒的:
這條圍巾,他是該還給蔣閑還是放在自己這裡?
要是還給蔣閑,那不是大家都知道他脖子上戴的蔣閑的圍巾了嗎?
那還是放自己這裡吧。
褚澹疊好圍巾,塞進桌肚時,聽到盧皓說:“圍巾!”
褚澹整個人被他吓得抖了一下。
“……怎麼了?”
“噗……哈哈哈哈,同桌,你反應這麼大幹什麼?”盧皓笑得捂肚子,“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說我是不是也該買條圍巾了。”
褚澹有點咬牙切齒:“那你就去買!”
“但我不想挑啊。你這條圍巾挺漂亮,哪兒買的?”
褚澹:“……”
我怎麼知道。
不過圍巾上或許會有能讓他找到蛛絲馬迹的标簽。褚澹又把圍巾從桌肚裡逃出來仔細尋找,這時候岑越又站到他的身旁:“蛋哥,這是你新買的圍巾?”
褚澹言簡意赅:“不是。”
盧皓說:“我看蛋哥戴這條圍巾挺帥的,我也想買一條。”
岑越笑噴:“大哥,人家是戴了一條很帥的圍巾嗎?人家是有一張很帥的臉好不好!”
盧皓作出恍然的表情:“懂了,那同桌你的臉哪買的?”
說完他和岑越兩個人就發出一陣哈哈哈的爆笑,兩個人笑得東倒西歪。
褚澹沒get到他們兩個的笑點。
他甚至懷疑盧皓剛才根本不是真心發問,就是閑了想找點樂子。
褚澹把圍巾放進桌子裡,又拿出作業:“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