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間歇,伊佐敷喝完水,正将毛巾胡亂的敷在臉上擦汗,就聽到丹波輕聲說:“聽前輩說,阿部津今天上場了。”
伊佐敷聲音從毛巾下面傳出來:“嗯。完投九局,失1分。”
丹波對這個成績有些羨慕:“真厲害啊……”我們現在隻能跑步,不允許進球場,偶爾會想,不想再做誰的替補才離開阿要來到青道,這真的是一個正确的決定嗎?“伊佐敷,你想過高三時成為先發投手嗎?”
伊佐敷把毛巾從頭上扯下來:“那麼遠的事情誰會去想啊!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能站到球場上。先發投手什麼的,等不用跑步再說吧!”說完接着去訓練了。
丹波站在原地,抿着嘴。雖然知道伊佐敷說的是正确的,但是他的内心依然充滿了不安和彷徨。
“喂!”伊佐敷看見丹波還站在那裡,皺着眉說:“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先發投手什麼的,不得先讓自己有能力上場再說嗎?!”說完他不再想看丹波,繞開去别的地方訓練了,丹波在原地等了等,握住拳,也開始繼續訓練。
伊佐敷思考着自己下次投手會應該提出什麼樣的問題。現在控球總算有了起色,上次大崎前輩分享的方法,很好的解決了他投球姿勢每次不一樣的問題。體重也在穩步上升,現在三大碗飯也不再是困難。那麼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球速?那他可以分享什麼經驗呢?伊佐敷頭上滴汗,對于他來說,連自己的問題在哪裡都不是特别清楚,怎麼給大家分享經驗啊?
雖然上次和阿部津說秋天要進一軍,但是他真的可以做到嗎?阿部津心裡怎麼想的?他真的認為我可以成為偉大的投手嗎?還是單純在哄我?真的很懷疑啊,啧。
不再去想那個讨厭的家夥,伊佐敷繼續投入到了訓練中。
另一邊正在練習揮棒的一年生也在讨論阿部津和克裡斯的發揮。
“聽前輩說,克裡斯連續兩天出場,一共六個打席,擊出三支安打。”
“好厲害啊…”我也想上場啊。為什麼我要在學校跑步?
“小湊,阿部津有打電話嗎?他今天出場沒有?”
“不知道。”小湊沒有打亂自己揮棒的節奏:“我更關心、”忽——揮棒的聲音“自己什麼時候、”忽———“能站到球場上。”忽——
讨論的聲音停止了,看着對周圍嘈雜的人群毫不關心的結城,一直沒停下來去休息的小湊,其餘人也握緊了球棒,安靜的開始繼續練習。
遠征第三天依然有兩場比賽,第一場對戰東海甲,上場的投捕組合是海谷--山路。前四局比分3-0,第五局海谷被打爆,失兩分,換上投捕組合野上--克裡斯,野上正常發揮,沒有讓對手擊出一次安打。最終比分7-2,獲得勝利。
第二場對戰山守,上場的投捕組合是田島--西尾。
田島其實沒有睡好。他昨天一躺在床上就覺得心理愧疚,也不知道愧疚什麼,隻好爬起來練習冥想。自我折磨到淩晨三點才打算休息,結果發現自己非常清醒,完全睡不着了。現在看着野上跟沒事一樣,根本不管給田島造成了多大心理壓力,田島就很氣。
西尾發現田島似乎有些心情不好,有些擔心,比賽開始前跑到投手丘去問:“今天沒問題吧?”
田島斜着看了西尾一眼:“你能不能像昨天接捕阿部津一樣,沒事不要來這裡?”
西尾頭上流下一滴汗,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行。”我盡量。
盡管過程磕磕絆絆,但是最終4-2青道獲得了勝利,田島成功完投比賽,這是第一次,田島在對強隊中完投并獲勝。
最後一天,隊伍對戰西邦。
西邦是愛知名門,但是近三年被中京、名電壓制的死死的,沒有進入甲子園,和青道同病相憐。今年西邦招到了号稱關東第一強打的佐野修造,加上二年生的強投,看起來比前些年強了不少。
青道上場的投捕組合是野上——西尾。遠征已經很疲憊了,更何況昨天野上還投了五局。到了第四局,野上體力不足,換上投捕組合阿部津——山路。
一人出局,二壘有人,打者是佐野。
站在投手區,阿部津心想:‘那個佐野怎麼長得那麼奇怪啊?好像撲克牌成精了。這麼想好像很失禮啊?莫不是因為他長相奇異讓投手注意力不集中,從而打出全壘打嗎?這麼想更失禮了,不要想不要想。’
山路給出了信号。‘外角?’阿部津看了一下,緩緩搖頭。山路頭上流下一滴汗,阿部津這是要幹嘛?他換了信号。‘還是外角?’阿部津繼續搖頭。
“抱歉,暫停。”山路心慌的跑上投手丘,内外野守備也開始不安。選手席太田社長開始抱頭:“他不是又要來耍一次捕手吧?”
“怎麼了?”山路問阿部津。
“前輩,我有預感,外角會被這家夥打出去的。對他,我們得強硬一些。”阿部津眼神很堅定。
山路長出一口氣,隻要不是阿部津興緻來了要整人就行。“好的,我會配内角的。”
上次對克裡斯搖頭的後遺症嗎?“前輩,不要緊張。”阿部津拉着山路右手:“我們一起完成比賽吧。我會投最好的球給你的!”
山路點頭。雖然讓後輩安慰有些丢臉,但是這人是阿部津就沒什麼問題了。才入校一個多月,接他的球已經讓山路有負擔了。
‘以後投手丘上不能随便惡搞,要不這是給自己挖坑啊。’阿部津有些頭大。非常想赢,還要安撫山路的情緒,阿部津投球節奏更難調整了。
“咻——”
“嘭!”
三個連續的好球帶邊緣的内角球,順利三振了佐野,但是牽制失敗,二壘跑壘員盜壘到了三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