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皺了皺眉:‘膽子好大,兩好球居然還敢等。他是這種冒險的人嗎?’
他想了想,給阿部津暗号:‘阿異居然滿球數了,還是投個他喜歡的球吧。’
阿部津笑了笑:‘内角直球,很和我意嘛。’
“咻——”
石井盯住球,準備揮棒,忽然間他咬緊牙,硬生生停了下來。
“嘭!”
“壞球!”
阿部津使勁甩了下頭:‘好氣啊!!’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怎麼球突然不受控制了呢?’
選手席全部發出了失望的歎氣聲。大家互相看了看,才發現原來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期待着完全比賽。
伊佐敷心裡一沉:‘希望不要影響阿異的狀态……’
連續四個壞球,主審示意石井上壘。石井扔下球棒,向一壘壘包跑去。‘自爆了嗎?’他壓力稍微沒有那麼大了。
克裡斯趕緊叫了暫停跑上投手丘。内外野的人居然都聚了過來。
“你們全過來幹什麼?”阿部津看着這堆人,隻是一個四壞而已,怎麼這麼緊張?
‘當然是因為沒有完全比賽了,怕你有壓力。’大家心裡想着,不敢說出來。原來不說是因為迷信的觀念,不能提前說出來。現在不說是因為怕影響阿部津心态。
“阿異…”克裡斯擔心另外的事:“你今天球速一直很快,現在球突然失控……”有沒有可能受傷了?
大概明白克裡斯擔心什麼,阿部津摸了摸右肩,活動了幾下,确定沒有任何僵硬和過度酸痛的情況:“應該沒事,感覺和平時一樣。”
克裡斯依然提着心:‘那為什麼忽然控不進去了?這樣的話,後面的配球……’
清正社的二棒站上了打擊區,揮了揮球棒,找找打擊的感覺。‘四壞之後肯定想投個好球吧?’
‘如果他等球,我們以直球為主,如果積極揮棒,就以伸卡為主。’克裡斯給出暗号。
阿部津點了點頭。
“嘭!”
“壞球!”
再一次四壞保送了打者。阿部津這下搖了搖頭,叉着腰看着天空,有些無奈:‘大家拿不了分,壓力不知不覺變大了,影響了指尖狀态嗎?’
清正社二棒扔下球棒向一壘慢跑。一壘上的石井也開始慢慢向下個壘包跑去。
“阿部津!”左外野天澤喊:“别想太多,不要有負擔!”
怕天澤說出完全比賽,無安打比賽之類的話,東轉身,給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好幾個人開始瞪天澤:‘小心說話!’
阿部津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翻了個白眼開始做他那一套放松動作。他摘下手套,把棒球塞到褲兜裡,然後用左手捏右手手指,接着右手臂繞過後腦勺去摸左肩…對這套儀式他相當認真,希望可以改變目前的狀态。
石井踩到二壘壘包,眼睛環視,觀察東和阿部津的站位。東離壘很遠,背對壘包不知道跟外野的誰在說話,阿部津向着着本壘做什麼,注意不到身後的他。于是,他猛然加速,向三壘沖去!
“阿異!”猛然看到這一切的克裡斯立刻站起,掀開防護面罩,指向三壘。
“阿東!”天澤指着三壘大喊:“快回去!”
阿部津回頭,看到往三壘沖的石井,趕緊掏出棒球準備向三壘扔。然後他又放棄了,無奈地站直,看着石井沖上三壘。三壘沒人守着,他沒辦法傳球。現在變成了無人出局,一三壘有人。青道出現了大危機。
東一瞬間大腦空白,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教練派上了傳令兵大崎。
“抱歉…”東有些懵。四壞之後是活球,石井當然可以盜壘!但之前沒人這麼做過,他也沒想到還有人這麼做!
阿部津低頭調整手套,盡量平複自己的心态,他當然不是因為危機而焦慮,而是……‘四壞盜三壘!為什麼我之前沒這麼做過!可惡!’
大崎緊張地看着阿部津說:“教練說,他把選擇權交給你,阿部津。你決定接下來的防守方式。”
是讓對方打出高飛犧牲打,失一分保證這是一場無安打比賽?還是讓對方打到内野,說不定對方會打出安打,但确定不失分?
“?”阿部津不明白教練什麼意思。他有點生氣了:“教練真任性,就算是隊伍重組中,他要觀察大家對不同局面的處理方式,但這麼危機的時刻,完全交給隊員做決定也太敷衍了吧?”
“……”隊員們面面相觑:‘這家夥是不是根本沒留意到,他現在還有機會投出一場無安打比賽?’
阿部津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始抱怨:“東前輩!靠譜一點好嗎?比賽中為什麼不好好守住自己的位置!”雖然也有阿部津的問題,但投手麼,抱怨野手沒毛病。
東别過臉,無言以對。
克裡斯手搭上他的肩:“阿異……”暫停時間很短,稍微控制一下自己吧。
既然教練把選擇權交給了自己,阿部津開始思考起目前的局面:“克裡斯,我一分都不想讓對方拿到。我想讓他們打出去,抓雙殺,順便要讓三壘跑者不敢跑。”
‘既要且要都要…真是任性啊。’克裡斯盯着他說:“難度很大。對方如果很想得分,一定會優先選擇觸擊或者高飛犧牲打。”
阿部津癟了癟嘴。克裡斯繼續說:“我可以想辦法。”
阿部津眼睛亮了起來,克裡斯接着說:“對方是清場擊球員,肯定也想穩定的安打得分。而想要抓雙殺,就要引誘打者對伸卡揮棒。這樣要求你必須先把伸卡投進好球帶,能做到嗎?”
“喂!克裡斯……”天澤有些忐忑:‘這時候對投手施壓?’
阿部津笑了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