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山路讨論完配球喜好,已經到晚上九點多了。山路去找丹波商量第二天的配球策略,阿部津覺得自己有點餓,就去了食堂。
阿部津拉開食堂門,發現克裡斯和藤原正在一起看什麼錄像。
“喲~~~”阿部津擡起手臂打招呼。
‘精神好了不少,看起來很順利嘛。’克裡斯勾起嘴角,也沖他喲了一聲。
“你們在做什麼?”阿部津打開冰箱,翻着裡面的各種食材。
藤原還在猶豫要不要說,克裡斯已經帶着笑意開口了:“在看今天的錄像。”
阿部津腦袋左右晃了一下,翻了個白眼。
克裡斯笑着問他:“以後還敢那麼投嗎?連續七個内角高球。”
阿部津拿起兩枚雞蛋,走到爐竈旁。他很疑惑:“我還是搞不懂,優醬。為什麼我不能那麼投?教練為什麼那麼生氣?”
克裡斯都無語了,搞了半天這人根本沒有反省。跟山路前輩聊了這麼久,前輩也沒說他兩句嗎?未免也太縱容他了吧?他蹙眉問阿部津:“如果是面對市大三或者稻實,你會這麼投嗎?”
“當然不會啊。”阿部津理所當然地說:“這樣的話,估計立刻就失分了吧。”他打開煤氣竈,平底鍋裡刷上油。
“……”克裡斯說:“那你對着中水這樣投,是不是在看輕對方?甚至在侮辱對方?”
阿部津皺起眉頭看克裡斯:“競技體育,弱是原罪。以他們的水平,還需要我去侮辱嗎?”他把雞蛋在爐竈上輕輕敲了兩下,然後放在鍋的上方扒開蛋殼,蛋液完美地流到鍋中。
克裡斯拳頭硬了。藤原看着這兩個人溝通的有夠費勁,将錄像暫停:“阿部津,我聽說十月三年級前輩會打退隊賽,好像大家希望高橋前輩能上場打擊。所以高橋前輩最近在b操場參加訓練。”
“真的嗎?”阿部津眼睛亮了。
“嗯。”藤原給出了肯定的答複,然後問阿部津:“高橋前輩三年沒有參加過訓練,應該也屬于你說的弱是原罪的範疇吧?”她沖着阿部津笑了笑:“你敢對着高橋前輩連投三個内角低球嗎?”
阿部津瞬間僵住,汗如雨下:“我、我不、我……高橋前輩不一樣!”他隻想對高橋投出自己最好的球,連投三個内角低?那是瞎搞!‘高橋前輩會錘爆我的頭吧?絕對會!’
藤原問:“怎麼不一樣?”
阿部津支支吾吾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中水是對手?那高橋前輩站在球場上也是對手。跟中水隊員不熟?賽場上誰管是不是熟人?’阿部津想來想去想不出理由。
克裡斯解氣地笑了:‘還得是藤原。’
藤原說:“阿部津,高中棒球,并不完全是競技體育啊。”她心中腹诽:‘跟阿部津談話的這些人,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蛇打七寸。男生都這麼笨嗎?’
阿部津終于乖乖哦了一聲。雞蛋都有點焦了,他有點委屈,翻了個面繼續煎。‘真是的。’阿部津癟癟嘴:‘以後這也得注意嗎?’
過了一會兒,阿部津整理好思緒,開始問:“明天的比賽你們開過會了嗎?”雞蛋煎好了,阿部津就着鍋三口兩口吃完了。
“山路前輩不在,加上對方的比賽數據太少,所以開的很簡單。明天打線會努力幫丹波的。”
“哦。”阿部津把鍋扔進了水池:“打線給力的話,明天應該五局可以結束吧。丹波應該可以完投,希望不需要我上場。”
丹波和山路讨論起明天的對手,發現自己的筆記本落在食堂了,就返回去拿。他的手剛握到門把手,就聽到裡面似乎在談論自己。
藤原的聲音傳了出來:“你這種話不要在丹波面前說,會給他太大壓力的。”
克裡斯也開口了:“你不能不做上場準備,等下我把對手的數據交給你,你好好看看。”
阿部津叮鈴咣啷刷鍋:“為什麼會給丹波壓力?我為什麼要準備上場?”
“丹波的心态……”藤原不是很贊同。
“丹波的心态有什麼問題?”阿部津堅持自己的看法:“他隻是很内向,并不代表他脆弱,不能抗壓,别小看他啊。”
丹波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将自己藏在陰影裡。‘阿部津是這麼看我的嗎?’他忽然間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