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不贊同阿部津的意見:“在球很容易打的時候,更容易判斷打者的打擊偏好。比如說岩間前輩隻對高球揮棒。”
“是嗎?”阿部津努力回想,發現自己腦内一片空白,決定下個打席認真看看。
三局下半,宇多田又開始抖起來,壞球率忽然又上升了。
阿部津問:“阿純,你看他親切嗎?”
“親切個頭!”伊佐敷漲紅臉,變成紅色惡鬼大聲反駁。
結城一本正經地打配合:“阿純的加特林火焰球的威力比他的大很多。”
中二期的黑曆史被翻出來,伊佐敷惱羞成怒:“閉嘴!”
可惜的是,這半局狛江留下一三壘的殘壘,還是沒有得分。
阿部津心中泛起不詳的預感:‘不是吧?我真的要給阿東前輩跑腿嗎?’
克裡斯瞟了他一眼,臉上帶着笑意:‘怎麼?要耍賴嗎?’
為了防止暴露自己的心虛,阿部津沒向兩個前輩那邊看,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克裡斯心中好笑,不再理他,繼續看比賽。
丸山的胳膊肘頂了下天澤:“想好了嗎?你更希望替誰跑腿?”從這個局面看,天澤無論如何都赢不了了。
天澤假裝自己沒聽見:‘好歹别讓阿部津赢。這糟心小鬼本來就難纏,要是讓我和阿東給他跑腿,豈不是……’
第四局比分沒什麼變化,兩支隊伍或艱難或順利地抓到三個出局數。
五局上半,狛江王牌再次站上投手丘,掙紮着算是抓到了最後一個出局數。整整五局進攻機會,市大三共打了四輪,得17分。
兩隊這時的分差是17分。東之前猜測分差20分,阿部津的猜測是15-2,分差13分。如果五局結束,狛江還是不得分,東的猜測更接近,這個賭就是東赢了。但如果狛江得1分到7分,分差更接近阿部津的推測,阿部津赢。當然狛江要是大爆發得8分以上,比賽無法提前五局結束,就要繼續進行下去,到最後會是什麼情況就不好說了,可惜這種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要等最後一個出局數才能知道阿東和阿部津誰赢嗎?”丸山覺得這可比比賽本身有意思了。
市大三完美切割了狛江的打線,阿部津對自己能赢并不報太大希望:‘大不了就跑腿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撇撇嘴。
田原教練換投了。他換上了真中要。
丹波比自己上場還要激動:‘阿要!加油!’
真中要的滑球與阿部津的有很大不同,下墜幅度大,橫向位移小,軌迹類似丹波的曲球,但比丹波的曲球球速快。
‘以狛江的打線水平,很難立即适應真中的球。這下更不可能得分了……’阿部津翻了個白眼。
第一個上場的是代打。看來狛江基本放棄了比賽,開始換平時沒有上場機會的選手感受大賽氛圍了。
真中在兩好球後,一個滑球引誘對方揮棒落空,三振了打者。進展的相當順利。
第二個打者狛江放上來的依然是代打。
“嘿。”東笑得很高興。
森田吐槽:“小人得志什麼樣,一看你就知道了。”
打者打出了一個内野高飛球,球直接落入真中手套,兩出局。
“還剩一個出局數了呢。”小湊微笑着,狀似無意提醒阿部津。
阿部津歎氣:“我猜該有安打了。”
小湊當他嘴硬,畢竟狛江接下來派上的還是代打。
狛江這位代打水平果然不高。他打出了一個投手斜後方軟弱的地滾球,但誰都不好接!
二遊還有真中沖過去撿球,遊擊手千田半蹲着順利撿到球,将球直傳一壘!太遲了,狛江打者已經踩上了一壘。
周圍人震驚地看阿部津。
阿部津晃晃身體,歎了口氣:“接下來該順利出局,結束比賽了。”然後他給周圍豎起耳朵的人解釋:“畢竟狛江從第一局開始就一直就是意外疊意外,不是嗎?”阿部津放棄正經思考,從玄學角度推測比賽局勢的變化。
“切~~”大家真是信了他的邪!
狛江似乎想掙紮一下,至少拿到一分,沒再換代打。上場的是他們的三棒。
然後真中連投四個壞球,保送了他。
結成、伊佐敷還有小湊轉頭去看丹波。
“你們幹嘛?!”丹波向後一仰,做出防禦的姿勢。
伊佐敷笑着說:“不愧是你的朋友。”
小湊接着說:“一着急就投壞球呢。”
結成也說:“對打者來說,很好懂。”
丹波又氣又心虛,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
阿部津的鬼扯沒有實現,兩出局,一二壘有人,目前的局勢對狛江還算有利。市大三叫了暫停。他們的王牌淺井做傳令兵跑了過來,摟着真中說着什麼。
阿部津棒讀着:“沒關系。你的球很有壓制力,隻剩最後一個投球數了,加油~~放心投,你身後還有我!我猜淺井前輩在說這個。”
‘看來已經接受自己可能會跑腿的事實了?’克裡斯對習慣性胡說八道的阿部津很無奈。
狛江四棒在打擊區外等待。
淺井最後拍了拍真中的肩膀,就小跑回到選手席。暫停結束,真中再次踏上投手闆。
狛江四棒第一球就揮棒,将球打到三壘方向。一二壘的跑者在球落地後,奮力向下個壘包跑去。市大三三壘手大前輕松撿到球,将球傳向一壘。打者一躍,向一壘撲去。一壘手踩着壘包接到球後,趕緊讓開,避免兩人相撞。
市大三拿到最後一個出局數,比賽結束,比分定格在了17-0。
“哎~~”阿部津雙手枕在腦後,吐槽:“十支安打,不得分。哎~~~球落地才往下個壘包跑,一壘還要撲壘……”
“結果真的是阿東你的比分最接近呢!”勸修寺笑着拍上東的肩膀,然後看阿部津和天澤。
就在大家期待阿部津會有什麼反應的時候,阿部津走到東身前,利落地伸出手:“給錢。”
東沒反應過來:“赢得是我吧?”而且也沒說錢不錢的吧?
阿部津豎起眉毛:“你讓我跑腿買飲料,飲料錢還想讓我掏嗎?”
東咳咳了兩聲,咧開嘴角笑着,開始掏口袋:“對對對。”
“人活久了真得什麼都能看到。”西原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我以為我看不到阿部津為前輩跑腿的那天呢~~”
森田沒眼看了。
阿部津拿着七杯飲料錢,分了天澤一多半:“前輩你猜得最離譜,所以你買四天的,我買三天的,沒問題吧。”
“沒、問、題——”天澤咬着牙說。‘這倒黴孩子明明輸了,結果還是這麼理直氣壯的!還來支使我!可惡!下次猜比賽結果要更認真一些!’
青道衆人不想看市大三唱校歌,就收拾東西準備離場。
東看向場内,千田正與隊友擁抱慶祝。千田擡頭正撞上東的眼神,他倆對視一眼,兩人的臉上全是戰意。
東對千田咧開嘴笑笑,然後對自己的隊友說:“走吧。下周一定會是一場更有趣的比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