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辦公室
片岡和落合一起翻着市大三的比賽錄像,認真分析田原教練近期的戰術思路。
落合撚着小胡子,說着廢話:“市大三的先發投手肯定是淺井,捕手必定是桑田。防守有外野的是岩間,一壘手應該是………”市大三面對青道,一定會拿出自己最強的陣容,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
到最後,落後提出問題:“先發不确定的,有兩個位置——三壘和中外野。片岡教練認為,田原教練會選擇表現穩定但比較平庸的三年生,還是天賦很高但偶有失誤的二年生呢?”
片岡想了想:“三壘上,大前在甲子園打出過決定性的安打,三年級的那原長打能力有限,田原教練并不一定信任他。外野的話,我們的隊伍中有很多隊員具有長打能力,田原教練一定會放一個靠得住的中外野,來指揮外野防守。所以。三壘會是二年級的大前,中外野會是三年級的正木。”
落合點點頭,片岡的思路與他一樣。他将一張A4紙放在桌子上,推到片岡面前:“這是我認為最可能的打線順序。”
片岡拿起這張紙。從去年秋天,岩間就是穩如山的四棒,這沒什麼好說的。大前在甲子園中有限的上場機會中,表現越來越好,逐漸體現出他一錘定音的打擊能力,到最後進入中心打線,擠走前輩,成為五棒。隊長千田,觸擊能力一流,田原教練喜歡将他放在二棒的位置上………片岡将紙重新放在桌子:“确實是一條具備超強攻擊力的打線。我們要想辦法,徹底切碎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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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津在牛棚中投球,這是與市大三比賽前的最後一次長時間系統訓練。
“嘭!”直球絲滑地飛入克裡斯的手套,在空曠的室内館中,發出清脆的回聲。
“投得好!”克裡斯站起,将球抛還給阿部津。
阿部津手套正放在胸前,順利接到球。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盡力放松自己。
克裡斯重新蹲下,調整姿勢:“最後一球,滑球!”
阿部津仰頭舒展頸椎,然後舉手,擡腿,轉身,甩臂——
“嘭!”
克裡斯将球定在胸前,翹起嘴角。
“今天的直球很不錯。”克裡斯導出電腦中的數據,一一分析比對:“轉速比上次要高,平均球速也比前幾次稍微快了些。”
阿部津站到他身旁,邊喝BACC邊吐槽:“0.1km/h……快得真夠明顯的。”
克裡斯無奈地看他:“你現在球速進入瓶頸期,短時期不會有明顯的進步。耐心點好嗎?”
阿部津翻了個白眼:“我還不夠耐心嗎?”大半年都沒怎麼漲,他都沒說過什麼。
克裡斯理解地笑笑,轉移了話題:“今天的伸卡狀态一般,有的提前落地,有的壓得不夠低,但滑球和滑切球狀态很好,兩種球的橫移和速度有很大差别。如果比賽當天還是這樣,配球上會減少伸卡,增加這兩種球。”
阿部津捋了捋濕透的頭發,無所謂的點頭。
克裡斯見他這麼聽話,心裡很高興:“還有兩天就是比賽,做好準備了嗎?”
阿部津繼續喝營養品:“這話該我問你吧?你做好準備了嗎?對方打擊偏好摸清了嗎?大緻的配球策略做好了嗎?……”
“晚上我把數據給你?”克裡斯打斷了阿部津的聒噪:“你最後再看一遍,還有哪裡你認為需要改?”
“行~~~”阿部津晃了晃身體:“晚上我給阿東前輩送了飲料就去小會議室找你。”
克裡斯不太确定地問:“…………你不會真的要給阿東前輩送牛奶吧?”
阿部津意味深長地瞟了他一眼。
“别太過分啊。”克裡斯提醒。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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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在室内館進行打擊訓練。
‘左投,直球最速 145,變化球投卡特還有指叉。’東心底盤算着:‘他們肯定對我非常重視。我擅長打直球,飛向外角的變化球打不好,所以對我投的決勝球肯定是指叉……’
森田在發球機後提醒:“接下來是卡特!”
東做好打擊準備。發球機發出嗚噜噜的聲音。然後“嘭!”地一聲,球從出球口噴了出來。
“垹——噗”球砸到球網上,帶起球網,在網上旋轉摩擦了兩圈,随即頹然地落下。
東慢慢分析:‘打到了球心,仰角看着也不錯,隻要不在外野手正面,至少是三壘安打。’
忽然間東發覺打擊節奏有些不對:‘阿森怎麼不說是什麼球了?’他向發球機後瞅去,發現森田抱臂站在一旁,對他仰了下下巴。
東回頭,立即耷拉下眼睛。阿部津那個糟心小鬼過來了。
看到阿部津手裡的牛奶,東心中一梗,想罵人。
阿部津走到東所在的打擊道:“前輩,今天的飲料給你買了哦。”
東火大地給阿部津一記鎖喉,然後控訴:“你這臭小鬼!居然真的給我買這個!!”
“咳咳!這個怎麼了?”阿部津左手舉起來,手裡是瓶橘子味運動飲料。東愣住,條件反射松開阿部津。
阿部津舉起飲料晃了晃,瞪着無辜的眼睛問:“前輩你不喜歡嗎?”
東不知如何是好。
阿部津右手拿着牛奶:“難道前輩你其實想喝這個?”
空氣忽然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