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将重訓器材歸置到原處,再用毛巾抹了把汗,坐在長椅上休息。剛剛訓練後身上還有些熱,他隻穿着短袖,也不覺得冷。已經是半夜一點了,室内館中隻剩下零星的幾個人。
伊佐敷從瑜伽室中出來,看到東,便走過去打招呼:“前輩,明天有比賽,今天也訓練到這麼晚嗎?”他的肩上也挂着毛巾,四月的夜晚已經很冷了,為了防止受傷,他套上了外套,看着跟東是兩個季節的人。
東咧開嘴角笑着反問:“啊。你才需要休息吧,明天你不是要投球嗎?”
伊佐敷不好意思地别過頭:“我不一定有機會上場吧?阿異和光一郎投五局,前輩們打的分數再高一點,說不定就提前結束比賽了!也就不需要我了,不是嗎?”他撓撓頭,掩飾自己的不甘心:“我不是抱怨啊!隊伍能赢我很高興!隻不過有時候我也會希望教練能更信任我一些……”
伊佐敷内心哀嚎起來:‘我在說什麼啊?!果真晚上腦袋有點不清醒嗎?!’
東笑起來。他理解伊佐敷的心情。隊伍中有穩定的王牌,有強大的中繼,他很難得到機會上場,難免會迷惘和焦慮。“那你加油吧!”東打斷了伊佐敷的語無倫次:“不論什麼情況,做到自己的極緻就不會後悔!加油吧!”
伊佐敷瞬間安定下來,嘴角勾起:“嗯。”他的眼睛像是燃燒着火焰:“我不會認輸的!”
東很欣慰。不論什麼時候,前輩總是會欣賞有活力且努力的後輩。
突然間,東想起一件事,笑突然變陰沉了:“聽說前幾天你讓工藤替你按摩了?看不出來麼,伊佐敷你也很會擺前輩架子呢!”
伊佐敷很尴尬:“啊……呃……也就隻有一次……”他内心哀嚎:‘前幾天阿異差點把我罵死!現在阿東前輩也說我!以後絕對不這麼做了!’
東立刻對伊佐敷一記鎖喉:“我都沒享受過讓後輩按摩的待遇!你小子膽子很大嘛?!”
“阿東前輩!啊!”伊佐敷的慘叫聲回蕩在整個室内館。
森田本來打算再磨練下打擊,可最終被煩得提前離開了室内館:“都一點了還要鬧!兩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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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青道先發,并沒有因為大比分赢市大三而得意忘形。所以,第二天的比賽,青道依然順利地赢了。
阿部津投兩局後被換到右外野,換上丹波,丹波投了兩局後被換下,由伊佐敷接力,伊佐敷投完三局,最終青道以9-0的比分,七局提前獲勝。
小湊和結城今年第一次先發,表現都很好。比賽結束後,阿部津嘴裡哼着歌,繞着小湊轉了好幾圈。
小湊微笑着問:“你圍着我幹什麼?”
阿部津晃着腦袋:“因為今天投球的時候,亮介在我身後防守啊。”他眼睛裡閃着細碎的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悅。
“笨蛋……”小湊無奈:“這話讓井關前輩聽到會很糟糕吧。”
阿部津才不管,又繞着小湊轉了幾圈:“亮介……要努力噢。”在井關回到一軍前,讓自己成為穩定的先發吧。
結城雖然又出現一次防守失誤,但他三個打席打出兩支安打,表現很亮眼。
伊佐敷心情也不錯,他投了三局,雖然隻有兩個三振,也被打出三支安打,但他沒投出四壞,也沒有失分。
克裡斯脫下護具,跟丹波聊天:“第三局投得很好,壓制了對方,但第四局有人上壘後,還是有點慌。”
丹波沉着臉,點了點頭。
克裡斯微笑:“不過後續還是穩住了,看來最近的冥想沒白做。”
丹波止不住勾了勾嘴角,看了另一側的阿部津一眼:‘我不會輕易放棄對王牌的追求的!’
二年級的選手們在穩定地成長着。
之後的四分之一決賽,準決賽,青道依然順利晉級。
準決賽第二場,是稻實對黑士館。大崎、藤原還有克裡斯留在神宮球場,偵查對手的比賽。進了球場,他們跟兩個人撞了個正着。五個人尴尬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都立即轉身向另外的方向走去。
藤原小聲:“市大三的……”
大崎趕緊将指頭伸到唇邊:“噓——”
等重新找到位置,大崎才說:“是市大三的菊池和田代。”
這邊市大三的田代雙手在空中亂揮,發洩着自己的怒氣:“青道的那群混蛋!都那麼輕松地赢了我們,就不能驕傲自滿,停滞不前嗎?!稻實這種比賽也值得他們三個人來偵查嗎?!混蛋!!混蛋!!!”
菊池調試着手中的攝像機:“就是因為他們一直很重視情報,才會讓我們輸得那麼慘吧?”
“你怎麼那麼淡定啊?!”田代抓狂:“就是那群家夥!害得我們現在打不了正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