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天沒正式比賽,阿異的投球狀态居然一點兒也沒受影響。’克裡斯看了阿部津一眼:‘真是太可靠了!’
片岡掃了跑回來的防守隊員一眼,冷冷的眼神特别有壓力。
井關縮着肩膀,順着牆根溜到選手席最内側:‘别說換人啊!’
阿部津有點想舉起手套擋臉:‘我就一個球沒投好!别罵人!’
結城背過了身,森田無意間跑到東的背影裡,避過了片岡的視線。
不過還好,片岡什麼也沒說,讓大家松了口氣。
看台上的應援聲響起。
“S—E—I—D—O,青道!青道!!”
“Let’s go!青道!”
鼓聲、号聲、夾雜着二三百人的齊聲呼喊彙集成的聲響傳向場内,保谷的選手們不由色變。
一壘的豊田和右外野菊池離青道應援席最近,承受到的壓力也最大。
‘吵什麼!煩死了!!’菊池心生煩躁,注意力怎麼也集中不了。
鼓聲像是砸在他心頭上,擾得他心跳都亂了。
‘應援聲的幹擾比我想得要大得多……’捕手小原暗忖。
投手八木倒是有些沒心沒肺地興奮。他站上投手丘,整理着手套,環視着看台四周:‘嘿!這就是名門的應援嗎?’
小原覺得不能讓大家過于在意青道的應援聲。他站起,将球傳給三壘手,三壘手傳給遊擊手……
‘讓球在内外野傳一圈,希望大家能集中注意力……’
可就在這時,菊池居然沒接到豊田傳的球!
小原暗道糟糕,立刻看向青道選手席,恰巧看到克裡斯收回的目光。
他轉頭去看菊池,發現菊池匆忙撿起球,胡亂将球傳到中外野。中外野手手忙腳亂地接亂飛來的球。
‘……要避免球被打到右外野。’小原不太确定地想。
對于業餘球隊來說,右外野絕對是個很難打到的地方。絕大多數球員都是右打者,拉打之下,一般隻會将球拉到三遊方向,力氣大一點,也許能打到左外野。如果試圖推打到反方向,可大多數人力量不夠,基本隻能打到一二壘處,很難打遠。
所以業餘球隊會把防守水平最差的球員放到右外野,原因就是這裡很少會有球飛過來。
一般來講,右外野發揮好不好基本無關緊要。
可青道算是這樣的業餘球隊嗎?
天澤抓着球棒已經跨進打擊區了。
小原下定決心,向投手八木打出暗号:‘先三振幾個人,讓大家緩過來!’
八木咧開嘴角笑:‘三振這樣的對手才有意思嘛!!’
“咻——”
小白球呼嘯着飛向外角下方好球帶T點位置。
“嘭!”
“好球!”
八木挑釁地看了天澤一眼。
天澤将球棒在手中掄了一圈,調整自己。他皺眉看着八木,心中思忖:“這種控球準的投手,第一局一般會試探主審的好球帶,所以投的直球會偏多,而且絕不會投好打的球……”
“嘭!”
八木第二球直接飛向天澤腋下,接近好球帶T點位。
“壞球!”
天澤和八木同時确定:‘主審不喜歡内角。’
“壞球!”
“好球!”
八木再次舔舔唇:‘主審喜歡左打的外角,所以這場比賽對左打,盡可以用外角球解決他們。’
球數兩好兩壞,天澤皺起了眉:‘内角邊緣主審不喜歡,可外角偏了一顆球也給了好球……邊緣内角球可以不管,外角球……’
這才第一個打席,天澤希望能讓隊友多看幾個球,他向前挪動,離本壘更近了些:‘這樣球就算過于偏外角,揮棒也能覆蓋到了。’
八木勾起嘴角:‘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嗎?’
“咻——”
小白球筆直向本壘飛來,果然還是直球!可偏偏是内角球!!
天澤愣了瞬間,發現自己來不及揮棒了!
“嘭!”
“好球!”主審拉弓:“三振出局!”
八木吹了聲口哨。
天澤皺着眉退場,遇到向打擊區走去的西原時,他提醒對方:“他的控球比我想象的要準。”
‘想象的?’西原有點疑惑。
天澤匆忙間說:“我覺得比阿部津的直球都要準了。”
西原立刻嚴肅起來。
‘西原、森田、東、結成、泷川……這麼長的打線……’八木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好幾個度。
雖然一輪打線都是九個人,可青道這個打線未免也太過豪華了!
對投手來說,展現自己,幹掉強勁對手,這是件再爽不過的事情了!
八木舔舔嘴唇:‘呵——打進甲子園以後,面對的都是這樣的對手了吧?正好用他們檢測下我的實力!’
“咻——”
天澤回選手席後,抓緊時間提醒森田阿部津等幾個左打:“主審喜歡外角球,不喜歡内角球。我以為他會投外角球逃避,沒想到他最後來了一個内角球。”
天澤是左打,主審在面對左打和右打時,站得位置不同,視線有偏差。能力不足的主審的好球帶就會出現偏移。這也是為什麼,天澤沒提醒西原這個右打者的原因。
森田垂下嘴角:‘今天估計有點麻煩了……’他的球棒覆蓋面積不夠大,主審的好球帶偏就意味着他得貼着本壘闆站。這樣,偶爾的内角球反而會更難打。
克裡斯喝了口水,看向仔細聽着的東,說:“前輩不需要擔心,上半局我蹲捕的時候,看着主審對右打的判斷很準。”
東點點頭。
克裡斯想了想說:“前輩有機會的話,把球往右外野打,那邊應該是他們的防守漏洞。”
東戴上護具,笑了笑。
說話間,西原也被三振了,回到了選手席。
他摘着護具對勸修寺小聲說:“這家夥的控球确實有些麻煩,球能壓得很低。不過瞄準一種球,應該問題不大。”
阿部津喝着營養品,把半濕的毛巾頂在頭上,扒在欄杆上觀看着森田的打擊。
他的球速很快,就算是紅中挑戰打者,大部分高中打者也打不到,在控球上自然就有些松懈了。這時候看到控球這麼優秀的打者,奇怪的勝負心就泛起來了。
克裡斯看懂了他的躍躍欲試,警告說:“下一局,不許你為了絕對控球丢掉球速。”
追求控球沒問題,要是球速掉太多就不好了。
阿部津沒想到克裡斯這麼敏感,視線不免漂移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