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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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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青道0—8x,七局提前赢得了比賽。

保谷的隊員們哭做一團,八木安慰着同伴們。

阿部津看着八木。他擡臂時,露出了短袖藏起的皮膚。短袖分界線兩側的皮膚色差分明,黑逡逡的臉上脖子上的汗一直往下淌,勾起的笑像是盡力後的釋然卻又隐藏着對失敗的不甘。

阿部津想:‘那樣的控球,一定經過了非常辛苦的訓練。可惜了,碰到了我們。’

他喃喃地說:“是個好對手……”

“什麼?”身旁的克裡斯沒聽清,以為他在跟自己說話。

阿部津笑:“沒什麼。我說,我們離目标近了一步,真是太好了!”

克裡斯同樣勾起嘴角:“是啊,太好了。隻剩四場比賽了。”

阿部津豎起手指搖了搖:“不是哦。還剩十一場比賽。”

克裡斯與阿部津對視。

這個高大的少年眼中充滿着自信和野心。

克裡斯嘴角上揚:“不錯。還有十一場。”

離我們獲得全國冠軍,還剩十一場比賽了!

————

走流程一樣進行了賽後反思,克裡斯立刻将精力投入到下一場比賽中。

第四輪比賽将會在24日進行,青道隻有一天多的準備時間。

克裡斯和藤原大崎一起,将繁雜的數據一一分析整理,然後謄抄到筆記本上。

簡短的休息時間裡,他不免再次想到财前的傷。

他抽不出時間去探視财前,自然也不清楚對方是不是還沉浸在痛苦和煎熬中,對未來是否有了規劃。

受傷是運動員難免會遇到的事,隻說青道的隊友們,每個月都有人輕傷,重傷也并不少見。比如去年的西尾和大崎。大崎甚至因為傷病,再不能站到球場上。

他對财前的傷很遺憾,可并不特别擔憂。他唯一擔憂的,就是阿部津那根對“受傷”無比敏感的神經,到底被刺痛到什麼程度。

不得不說,克裡斯對自家投手和别人家投手,着實有些雙标。

‘阿異這幾天居然沒再問過财前,到底是不關心還是已經知道了釋然了?’克裡斯有些懷疑:‘難道之前阿異給媽媽打電話,被安慰了?可當時誰也不知道财前傷得多重,阿異他……’

在傷不傷這件事上,他根本無法對阿部津産生同理心,所以也就猜不到這糟心搭檔到底在想什麼。

他歎了口氣,捏了捏眉心,将這件事擱置,再次投入到龐大的數據和錄像中:‘先把下一場比賽準備好!從阿異今天的表現看,他應該沒受什麼影響。這件事……等過一陣再說!’

————

教練們依然在分析今天的比賽。

“井關在二壘的防守還是不足。”落合說:“第一局還能說是因為急促間傳球,握球不穩,但第三局對内野滾地球方向的判斷,第四局抓盜壘時的接球,他做的都隻能說算勉強及格。”

落合在夏訓時就給了井關兩個訓練大禮包,試着幫他補上缺點,隻是現在看來,訓練結果的呈現還需要時間。

片岡認同落合的觀點。

結成和東防守實力比井關更差,可二壘防守本身就比一壘和三壘難,要求也更高。而且結城和東能從打擊上回饋球隊,但井關麼……

從今天的比賽看,青道的内野防守可以說全是漏洞,幸虧有森田在,勉強維持住了。

東和結城的打擊對球隊非常重要,沒辦法将他倆換下,片岡就隻在井關名字上畫了個圈,決定下次排先發前考慮這件事。

“外野的防守很穩定。”落合補充說。

片岡勾着嘴角點了點頭。

以西原為核心的外野手們從來不讓教練組擔心。西原、天澤、勸修寺、山科甚至包括阿部津伊佐敷,在外野防守上,都遠超高野平均水平。闆凳上若杉的成長也很快,已經可以作為即戰力上場了。外野實在太過擁擠,這是教練組幸福的煩惱。

“克裡斯和阿部津的表現也沒問題。”高島接過落合的話分析投捕:“克裡斯對場上局面的判斷,依舊是滿分。而阿部津雖然在第一局第一球阿部津稍顯松懈,但後期他的表現越來越好,徹底壓制住對手,讓對手失去求勝心。換上伊佐敷以後,對手也沒打出什麼像樣的攻擊。阿部津的球功不可沒。”

片岡嘴角弧度上升了。

先發投手會決定比賽走向,捕手是防守司令塔,青道今年在這兩個位置幾乎接近滿分。

綜合來看,青道硬實力明顯高出其餘隊伍一截。加上隊員們的态度也很端正,不小看任何一個對手。打進甲子園,是一件可能性相當高的事。片岡自然非常高興。

高島和落合對視一眼。

太田猶豫着問:“阿部津這樣的表現,媒體上贊揚很多。我們需不需要跟丹波談談?”

片岡沉默了。

三個人齊刷刷看向他。

阿部津表現越好,那個十号背号就越刺眼。

太田的話還是過于委婉了。事實上,媒體一直在質疑片岡的決定,質疑丹波有什麼資格從阿部津手中搶走王牌。

誰都能想到,下場比賽丹波先發時,所有人都會拿着放大鏡評判丹波的表現。如果丹波的表現一般甚至較差,媒體就會一擁而上,對片岡的決定進行批判。

丹波能不能承受住這樣的壓力?

如果丹波崩潰,那教練還會堅持,他對王牌的選擇,是正确的嗎?

————

丹波在室内館中練習投球。

“嘭!”

“投得很好!”宮内将球抛還給他,起身向前走到電腦旁,分析起其中的數據:“球速很穩定,直球球路不錯,沒有高起來。曲球一如既往的犀利,指叉球的縱向位移也越來越大了。”

丹波點點頭,面無表情地說:“再投一組。”

宮内愣住,然後拒絕說:“不行。你今天已經練了三組了,投球數夠多了。而且再過不到40小時你要先發投球,現在的疲勞很容易影響你那時的狀态。”

阿部津不光自己的投球訓練很克制,對同期和後輩的投球數也盯得很緊。要是讓阿部津知道,丹波球數超了,宮内作為捕手沒阻止,那他肯定沒好果子吃。

他再次強調:“不行!”

丹波耷拉着嘴角,直接轉身離開了室内館。

‘這就離開了?是去做體能訓練了還是揮毛巾去了還是休息了?’宮内不放心,想要跟上去。

可他一回頭,看到投球道末端上散落一地的球,看到沒收起來的移動投手丘,鼻孔中忽然噴出兩股氣體:“嗯——”

丹波走出室内館才想過,弄亂的投球道還沒有收拾。他在門口糾結了會兒,最後又臭着臉重新回來。

宮内猛然間發現有個身影蹲在自己身旁,忽然間吓了一跳。

他仔細一看,發覺是丹波,于是扭頭繼續撿球。背着丹波,他翹了翹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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