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不由得悶哼一聲,但又怕壓着她,一直撐着身子,悶自喘息。
溫雨渡感受到了他的逞強,溫然一笑,如魚逗水,她挑動着他的發絲, “我還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時,你自稱為吟公子,如今怎麼?”
風吟的唇碰上她的脖頸,很涼。
他勾起了唇,在她脖頸慢慢厮磨,感受着她的氣息。
每一根發絲的撥動,都在,挑動着他的心。
“姑娘自重。”他忽然有點情迷自亂。
向來穩重的人,此時卻心動的厲害,很明顯,他心亂了。
溫雨渡沒答,依舊繼續着動作,她似是想借着酒意做自己朝思暮想的事,就好比,她現在很想吻他。
“姑娘,您,喝醉了。”他提醒道。
一句話猶如涼水潑全身。
她回複理智,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故持冷靜道: “我知道啊。”轉而有點悲傷,或許,隻有喝醉了酒,她才能不再演戲,才能……做自己。
她并非看清風吟的真容,坦白來講,與他合作的這些年,他一直都是以面具示人,從沒有摘下過,溫雨渡對此也沒有埋怨,她和他隻是盟友關系,其餘的隻要不幹涉計劃就行,他想戴,那戴一輩子好了。
“你走吧。”溫雨渡道。
“是。”風吟下床整理衣着,他臉沒有一絲紅潤,眼神平靜如水,安靜的給溫雨渡關緊房門,就此離去,溫雨渡躺在床塌上,捏緊衣裙,翻身過去,一滴淚浸濕了柔枕。風吟回到自己的房舍,他坐在銅鏡旁,看着鏡中的自己,眼底微紅,瞳孔沒有亮色,整個房舍都是他的心跳聲,似乎是一個全新的自己。
他紅的雖不是臉,但卻是耳根,他眼神平靜如水,而内心深處卻顫動着深深的情意。
他掀起鎖骨處,這男子不僅生的動人,連膚色也很白呢,隻是此時的鎖骨上方,有一個紅紅的牙龈。
是她咬的。
風吟笑着搖了搖頭,接着,他把頭發散下,走向客棧的浴池,他脫幹淨衣,入池。湯池很暖,熱氣飛升,蒸的他活像是情欲發動。
他閉目靜泡,腦海中的情欲卻一直浮現,他的手握的很緊,一直在逼自己恢複理智。
他絕不能……
絕不能被任何人掌控……
兩人的目的相同,但又完全不同。
說起來,倒也是一個孽緣。
溫家在今年依舊被世人唾棄,因為溫避寒做的那件蠢事斷送了溫家曆年來平穩的計劃。輪到溫滿圓這代,她生下了溫雨渡和溫雪晴,孩嬰落地一聲啼哭,溫滿圓抿唇不作聲。
不哄,不愛,不陪她們長大。
因為。
她活不了。
對于這兩個孩子,溫滿圓愛惜的要命同時也摻雜着痛苦,她知道,她的擔子要落到她們身上了,而自己沒有了用處,按照計劃,為了不讓溫雨渡和溫雪晴心生憐憫,溫滿圓生下她們不久就和丈夫自缢了。
溫家人挑選的成婚對象都是沒有後代的人,為的就是生下孩子,讓孩子給進入征程,每一代腦子裡都有那樣一段血腥的故事,從生來他們就是帶着怨恨和僞裝的。
溫家的每一代,都在等着某個時機的到來,他們積怨已久,三百年前的道月之征,溫家被滅,但有一樣東西随之消失,溫家老祖溫必之撐着最後一口氣,用盡修為把此刻的記憶封存,但溫家的根到底是沒有被滅完的。
此後每一代的孩嬰落地都在宣告着這一任的主人的終結。
溫雨渡就是這般如此。
溫雪晴也是個狠角色。她為了溫家百年的計劃,與溫雨渡提前商量好舍命,溫雨渡雖說有點難過,但僅一瞬,她們知道,現在鬼道已被人修之,惡鬼放出禍事,她們借着這個機會掩人耳目,她們知道,如若不再快點,恐怕就來不及了。
溫雪晴算到鬼道的開始,帶着那段血腥記憶,開始了“下棋”,隻不過,她不是執棋人罷了。而後她費盡心思勾引黃家兒子,爬上黃家的床,讓元洲城散播謠言,因為她知道,自己如若不先身敗名裂,百姓相信也不會相信,所有隻有百姓相信了,他們才會相信。溫雪晴知道百姓會借她之口扯出溫避寒的事,到時候心懷慈悲的青雲宗門弟子就會“可憐”她們,溫雪晴知道青雲宗門會派出修為高的大弟子趕往景甯,因為在那段記憶中,閃過京城的影子,而走元洲城就是最快到達景甯的路線,他們如果不傻不執拗定會走這條路,即使有萬分之一的不确定,但這步棋,她準備了快九年,不能輕易放手,如今終于是要派上用場了。
鬼新娘這個陷阱是兩姐妹自己設的,溫雪晴死後,溫雨渡按照計劃讓相思子入局,在此之前,她們就和妖界勢力有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