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的屯子挪了挪位置,讓鐘晴坐中間。
“可是,周重白你怎麼不抱你未婚妻,軟軟的女孩子不比硬邦邦的男人好抱?”
周重白雙手自然搭上曲江的肚子,順手捏了一下。
“曲江很軟,還可以當抱枕。”
副駕駛的清河開玩笑道。
“是嗎,曲江你到前面,哥來抱抱試試軟不軟。”
曲江無語。
“你抱屯子吧,正好把他的位置空出來給我坐。”
清河滿臉嫌棄。
“一身腱子肉,比鐵還硬,我怕硌得慌。”
屯子撇嘴。
“什麼意思,我還不想讓你抱呢,一身汗臭味,我怕鼻子遭老罪。”
清河假意聞了聞,搖頭道。
“我這不是汗臭味。”
屯子眼睛一瞪。
“咦?難道是狐臭。”
清河。
“滾,這是男人味。”
“……”
大中午太陽正熱,車子沒有空調,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有點汗味。
曲江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也一身汗,擔心身上的味道熏到周重白,他小聲問。
“我身上的汗味重嗎?”
周重白聞言,突然靠近曲江的脖子認真嗅了嗅,輕聲道。
“味挺重。”
“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後頸,引起肌膚一陣顫栗,他心髒鼓動,下意識直起身體往前傾,盡量遠離後面的人。“那下次停車休整的時候,我去車頂吧。”
周重白手掌上移,一把将人摁到懷裡,下巴搭在對方肩膀上。
“躲什麼,我不嫌你臭。”
本來男人坐男人腿上沒什麼,但大熱天抱這麼緊,讓人不理解。
屯子道。
“我說,你倆挨這麼近,不熱嗎?”
曲江想說熱,周重白搶先道。
“不熱,我體虛不太熱。”
曲江看到周重白一副閉眼睡覺的樣子,識相閉嘴。而周重白确實沒見出汗,比起車上另外幾人說得上清爽。
鐘晴非要上這輛車主要是想和周重白解釋當日抛棄他離開的事,可周重白自上車後一直昏昏欲睡,她始終沒有找到開口的機會。煩悶之際,又見曲江靠在周重白的懷裡,心裡不由生出一絲怪異的情緒。
夜幕,天黑趕路危險加倍。
高速路附近原本有一個小村子,如今已經廢棄,有幾家房子自帶院子,外面有圍牆和鐵門,可以作為栖息點。
野外危險,大家選擇住在一棟樓,大部分異能者不拘小節,直接在大廳打鋪蓋。有講究的,可以選擇睡房間裡。
鐘晴是女生,本來可以睡房間,但她有叛敵嫌疑,所以必須待在大家的視線範圍内,不僅是她,陸側和李軍、何渡也是如此。
入睡前,驚蟄隊成員在房間商量明天啟程事宜,鐘晴幾人不适合參與,默默待在自己該待的位置。
周重白自從失去異能後總是一副病弱的樣子,時不時就躺着或靠着,曲江習慣性在旁邊照顧他。
“重白,我們聊聊吧。”鐘晴一直想找機會搭話,現在這個時間剛好。不過曲江一直粘着周重白有點礙眼,她語氣冷淡道。“我想和重白說會話,麻煩你……”
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叫他别杵這兒當電燈泡。曲江點了點頭,無聲退開。
大家同在客廳,稍微注意一點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無所謂回不回避,鐘晴隻是覺得他倆總粘在一起,看着不太舒服。
周重白沒有阻止。
“你想說什麼?如果是解釋那天的事我想不必了,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
自私自利,能利用的東西毫無愧疚利用,不能利用的東西直接一腳踹開,凡事以自己的性命為重,這種事屬于天性,無關對錯。要是被當成廢物的是别人,他無所謂,但那個被扔掉的廢物是自己,恨意會滋生在心底,畢竟他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天我從昏迷醒來,大樓附近都是喪屍,本來很生氣,後來想想帶着我這麼一個不能打還不能跑的累贅大家遲早要完,不如趁早抛棄。”
“你們扔下我,這件事我不評判對錯,但是你們居然和異化喪屍說能量寶石在我身上,我不理解,你們是怕我死得不夠徹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