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瑤譏诮地打斷了她,“未婚夫我不稀罕,我就看看這賤婦在顧潇面前如何現出狗形?”
“等會叫人去找顧潇,就說皇妃與我在院裡鬧起來了。”
知春低聲應道:“是,奴這就去。”
不久,有人在外面喚道:“瑤姐兒,王妃來了,說是找您。”
葉江瑤彎了彎唇,便移步到了客房去,隻見葉江婵正執起手中的杯盞吹着熱氣,她的樣貌雖不驚豔拔萃,但垂眸之間顯露出的是鄰家的溫婉,氣質好似蓮花。
進來有了聲響,葉江婵也循着聲音瞧去,露出關切神色,“聽聞二妹感染風寒,些許時日未出門了,将養的可還好?”
呵呵了,葉江瑤隻覺她裝的很。
她想起這個女人用高明的詭計自小搶奪她的父愛和名聲,一股恨意便蹭蹭往上漲,再想起分明是這個賤女人勾引李探花郎再引起李探花郎自缢,她不過是為了一次次自保被葉江婵逼得隻好将醜事外揚,一來打抱不平二來想揭穿她的真面目示人。
明明她與顧潇青梅竹馬認識在先,年少被定親,而溫婉的葉江婵該是那橫插一腳的人才對,可顧潇移情别戀就罷,在葉江婵的手段下,變成是葉江瑤糾纏不清橫插一腳的小三。
這種颠倒黑白造謠名譽的傷痛才造就了葉江瑤走到如今一定要見一個外室撕碎一個外室的嘴臉,也是那次外揚葉江婵醜事的導火線。
“庶姐找我何事?”說着,葉江瑤柔弱地咳嗽着,面色蒼白如紙。
這時,葉江婵身邊的劉嬷嬷大聲地道:“自從王妃回府後,瑤姐兒您這躲在院裡也不是個事呀,雖然您落水了,但這也賴不了王妃啊。”
“劉嬷嬷請注意用詞,庶姐現下與潇王鬧和離呢,還是不是王妃未可知,您莫不是忘了,那日您得知庶姐的醜事後可是萬般後悔服侍過庶姐,怎麼着?一聽顧潇一會子來接庶姐和小世子回去就巴巴來找原主子了?”
劉嬷嬷不服氣地道,“瑤姐兒,話不能這麼說,誰知道你那次外揚醜事是不是故意捏造事實的?在外面,您的名譽那可是比王妃差的遠呢。”
這聲音很難聽,葉江瑤深吸了一口氣,嬌俏地回擊道:“嬷嬷,說句不該的,庶姐還不是王妃時,嬷嬷得奉我為嫡親的主子呢。”
她也不是好欺負的,看到她一時失勢,有些人上趕着來落井下石。
看到劉嬷嬷一臉的不爽,葉江瑤又禮貌地笑盈盈地道:“大冬天的,您老跟過來,身子骨怎受得了?我備了驅寒的湯藥給您暖暖身子。”
正好,先前多舌的兩位仆婦将湯藥端了過來,一個遞給劉嬷嬷,另個遞給葉林婵。
劉嬷嬷喝下湯藥後,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幾眼,這嫡主子今天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還跟她這般禮貌了起來,換作以前恨不得多怼她兩句。
葉江婵正準備喝時,一旁的婢女采荷小聲制止道:“主子,小心有毒。”
葉江瑤聽見聲音後,一臉的狡黠,“嬷嬷都喝了,庶姐為何不喝?今兒心裡似乎藏着心事?”
她接着看向采荷手中抱着的小世子,打趣道:“小世子不哭不鬧,真乖,不過這眉眼,怎麼覺着不大像顧潇呀?”
“劉嬷嬷,你先抱小世子下去,我有話和二妹叙舊。”葉江婵找了個由頭支開了劉嬷嬷。
餘下,隻有她和葉江婵主仆二人,葉江瑤微微瞥了眼那散着腥味兒的漆黑藥汁,強忍着惡心将那碗湯藥捧到葉江婵跟前,眼中含有威脅的意味,
“喝了它!”
采荷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伸出雙臂攔住,“二小娘子,我家主子就不必喝了吧?”
葉江瑤眼底劃過一抹狠厲,将采荷狠狠推開,忿忿呵斥:“一個賤奴還敢忤逆主子不成?”
“二小娘子——”
葉江婵見狀,溫柔清淺的眸色微變,臉上隐隐充斥着陰暗稍縱即逝,“二妹這般仗勢淩人?”
“仗勢淩人?”葉江瑤輕嗤一笑,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底彌漫上一層冷氣。
長長指甲不緩不急地劃過她的臉蛋,一股忿恨的烈焰在葉江瑤心裡直冒了起來,“你說,假若我劃破你的溫柔臉蛋,有了我這個青梅的存在,顧潇還會一如既往愛你嗎?”
葉江瑤就是要故意擾亂她的心緒。
葉江婵強裝不懼,眼裡泛出血絲,她歪嘴笑了一聲:“夫君至少會替我讨回公道。”
葉江瑤佯裝咂舌驚歎,“唉喲,我好怕哦~”
說着,她眼中閃過狠戾。
突然“啪”地一聲。
巴掌重重落在了葉江婵的臉上。
“庶姐,你今兒找我是找對了,我的确有你的把柄。”
“我放出風聲,你果然就來了,庶姐你一定很想銷毀小世子是野種的證據吧?”
葉江婵想起昔日婚前私會李探花郎,用盡心機兩邊蠱惑,卻意外與李探花郎當夜情意纏綿才有了小世子這個野種,有了野種的存在,她對顧潇有着無盡的心虛和愧疚,更對死去的李探花郎感到無盡的悔意和害怕,這次被葉江瑤拆穿,她感到被侮辱作踐,她隻要一想到小世子是個絆腳石,心中油然生起一股怨恨憎惡。
許是氣憤,她臉上漲紅,眼裡也帶着顯而易見的惱意。
“二妹,你什麼意思?”
她接着冷諷一笑,“青梅竹馬又如何,二妹大費周章陷害我推你落水,顧潇愛的不還是我嗎?他不也沒有來看你嗎?有這番咽不下氣的架勢,我似是能同情二妹了。”
葉江瑤嘴角微挑道,“同情還是先留給自己吧~小世子身世怎麼來的,你比誰都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