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婵臉色難看又驚惶,卻還是要強撐着,她無辜地搖搖頭,“從前以往,二妹如何陷害妾,皆是潇郎解圍,如今不信了?”
顧潇的袖角忽然被葉江瑤牢牢攥緊。
葉江瑤的臉蛋透着股濃濃惬意,聲音淺弱:“不要怪庶姐,我被下毒是我活該,是我與你青梅竹馬一場才惱怒了庶姐,是我不該得知世子身世......”
“二妹,我知道你嫉恨我和潇郎在一起,但沒必要編的如此荒唐吧。”葉江婵悲悲切切地搶言道。
“庶姐,這一次我隻為保全你的清譽,本沒打算告訴顧潇,是你跑來毒害我。”
說罷,葉江瑤艱難地跪在了地上,淚珠在眼眶内打着轉。
“顧潇,就當我求求你,求庶姐給我解藥,這件事就這樣結束吧,我不想再被庶姐一次次針對,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她不會傻乎乎用世子秘密威脅惹怒葉江婵,而是擡示弱,循循引誘顧潇不得不了解秘密的本身。
她擡眸淺淺看着顧潇,當顧潇匪夷所思地對上她深情款款的眸子時,她息了聲,作副愧色垂下眼睑。
一旁的葉江婵見狀,面露了一瞬錯愕......
顧潇眉毛動了動,沒想到她會示弱求饒,眼神也一時有些複雜。
葉江婵一旁皺起了眉頭,忙嬌嗔了一聲,
“潇郎,婵兒有心無力解釋,就算被污蔑也無所謂了,隻是心涼飕飕的。”
顧潇淡淡收回清冽目光,轉而看向葉江婵,鎮靜詢問道:“婵兒,你看着我的眼睛,你下的毒?小世子的事......”
他了解葉江瑤絕不會低頭,她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想是痛改前非不再刁難葉江婵或是萬不得已,才會示弱賠罪。
“不是。”
葉江婵眼底怒意悄然浮現,是氣憤她的好二妹矯揉做作污蔑陷害自己。
“你質疑妾?”葉江婵心内發笑,“不過是些小小的伎倆,就信以為真了?”
看到葉江婵不同往日那般溫柔,他眸色黯淡,滿眼失望,“婵兒,我知你因庶出不被待見,可我不在乎。”
“我今生愛你一人,你何苦這般毒害她?”
葉江婵泛紅的眸子看向顧潇,心中諷笑,聲音卻委屈酸楚,“既然你說隻愛妾一人?你甯可信你的青梅污蔑我,哪天你若食言了呢?”
顧潇垂眸遮住了眼底的失落,換作以前,葉江婵一定會善解人意,定也相信顧潇能為自己做主,現在的她卻成了他讨厭的樣子。
他鎮定情緒,淡淡道:“我再問你,小世子是怎麼回事?”
葉江婵難以置信地擡頭看向顧潇,嘴角扯出一抹冷意,“潇郎不信妾?”
“是我不該多事,小世子眉眼還沒長開,不大像潇王實則正常,這位李探花郎的臨街親戚一定是編排的,請庶姐消氣,若我毒發能換取你相信我無心之過,我便沒了遺憾。”
葉江瑤忍着毒藥發作的風險,向葉江婵艱難地福了福身,态度懇切。
“住口!”葉江婵沒忍住,怒瞪她一眼。
顧潇有一瞬驚愕,心愛的女人何時這麼兇過?他反而覺得事情蹊跷,于是派人滴血認親。
還不等葉江婵阻攔時,下人匆匆進來,将斷腸草遞給了顧潇,神色僵住,“王妃房中找到的。”
顧潇滿眼失望地看向葉江婵,“你......”
繼而,他眸色看向葉江瑤時,變得柔和了不少,“對不起,我會派人去拿斷腸草的解藥送至棠香苑。”
彼時,顧潇正巧發現滴血認親的結果,這小世子的确不是他的骨血,顧潇不得不信以為真了。
他強壓怒意,鎮定自若地囑咐知春,“快扶你家姐兒回房。”顧潇眉目些許緊迫。
“謝殿下。”
葉江瑤面上适時的露出幾分笑意,看向面色難看的葉江婵時,眼底劃過一抹施舍的憐憫。
正當他們離開之際,顧潇蓦地轉身,“等等。”
一瞬,吓得她心頭一緊。
顧潇眼眸沉了沉,露出難解的愧色:“北麟傳來了消息,已經在徹查你未婚夫失蹤之事,初步推斷有人行竊了少主的玉佩還未找到行竊之人,此人可能是少主身邊之人。”
身邊之人?
到底是她未婚夫,葉江瑤佯裝杏眼圓睜,退後踉跄了一下,“什麼?”
她斂眸,清弱地又道:“今日之事,庶姐定也難過,你們先回去,我就不送了......”她用帕子掩嘴欲要咳嗽,眼眶泛出一點微紅。
顧潇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心想葉江瑤大概是真的對他失望了,才會變得如此,想到這裡,他神色又一次複雜。
不過多時,葉江瑤挺直了身子不再裝下去,這時,葉小七突然出現,将手中的斷腸草解藥遞給了她。
葉江瑤感到不可思議,難道他都知道了?
知道自己耍的這些手段?
“二小娘子看我作甚?再不服下,是想讓小的抱您回棠香苑嗎?”葉小七神色平靜地道。
“你,放肆!”知春袒護在前,呵斥了一聲。
葉江瑤迅速服下解藥,故意佯裝虛弱,“知春,我不行了,快扶我回去......”
“二小娘子就不必裝了,不知二小娘子可否聊上一聊?”葉小七眼中露出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