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纖纖細手将車簾輕輕撩開,作為葉家的嫡女,她向來是一副嬌蠻的樣子,她得意地來到鋪前,将手裡的東西“啪”地一聲,拍在了桌上。
老闆娘一眼就見做工精細高貴不凡的玉佩,霎時摸得有些愛不釋手。
“嗳,嗳,差不多行了。”
聽到葉江瑤不耐的催促,老闆娘狡猾的目光落在了葉江瑤頭上的幾支點綴的小簪子。
“女公子,這玉佩不打緊,倒是這頭上的簪子......”
老闆娘是以為葉江瑤不識眼會經過她忽悠,覺得自己的發簪比這玉佩還要精貴,能賣得好價......
葉江瑤今日前來便是要當鋪老闆娘明辨出這兩個玉佩哪個是真的,卻也要掩人耳目才行,而全盛京隻有這位當鋪的老闆娘見聞識廣。
此時,葉江瑤目光移開,從老闆娘手中搶走玉佩,瞥了她一眼,“這東西不賣也罷,我便收回宅中自個兒玩罷~”
“嗳,女公子,要不我收了你玉佩,給你兩家鋪子,你看如何?”老闆娘見狀忽然急了。
聞言是兩家鋪子。
葉江瑤面露不滿,一旁很有眼力見的知春,飛速呵斥:“我家二小娘子是靖安郡公府葉家嬌寵的嫡女,你當我們不識貨嗎?”
頓時,老闆娘目露驚恐。
葉二小娘子?
盛京傳聞的葉家惡女!
“好一個不識眼!”知春揚着眸子。
聞言,老闆娘眼裡積藏的精明暗淡,笑臉相迎道:“是二小娘子啊,鄙身有眼不識泰山,您開個價吧~”
“我手中玉佩怎麼着也是個正經的,你莫不是以為我無眼力?怎麼着也能值個十個鋪子吧?”葉江瑤現下拿出的是棠溪給的她這件玉佩,她打量着老闆娘,心中盤算着。
老闆娘聞言十個鋪子的銀票方能換這件玉佩,臉色立馬變得難看又無奈至極,便唉聲道:“二小娘子,這玉佩萬不能這麼當,我可不是騙你,這玉佩是個赝品,值不了這麼多。”
葉江瑤能看出老闆娘此刻的神色代表着這玉佩的确是不正,能驗證出棠溪從鄉下夫婦手中得來的玉佩是假的,換言說留宿在夫婦的那位郎君給他們用來謝恩的玉佩是赝品。
那麼,葉江瑤當下又有疑惑,她昨兒從香媽媽手中得來的玉佩會不會是真的呢?總不能都是赝品吧?
她趁老闆娘一個不注意,葉江瑤手中把玩着玉佩,經知春配合将玉佩掉包,變成香媽媽那裡拿到的玉佩。
“你這莫不是诓騙我的吧?怎麼可能是個赝品?這是什麼身份的玉佩你總該知道的吧?”
葉江瑤的話音落,老闆娘急急地跺腳辯解道:“唉呀二小娘子,我騙你作甚?”
“我自是知道這玉佩的來曆,且不說是什麼,這個若是正的,我當下就給您做這筆生意了,可是這件玉佩真真是個赝品啊,若二小娘子不覺得信,不做這個生意也罷,我總不能虧着銀錢給你當了吧?”
看到老闆娘一臉的焦急,葉江瑤基本确定來自棠溪得到的這枚玉佩是假沒錯。
“也罷,你說赝品那就是赝品吧,老闆娘你說個價吧?”
老闆娘琢磨了半響後,笑臉嘻嘻地道:“要麼?二間鋪子如何?”
“赝品竟也這麼值錢?”葉江瑤面露一瞬不可思議。
老闆娘眼神卻露出了意外感,疑惑問:“這是你未婚夫的玉佩,您不知?”
“我知,可我的确不知一個赝品也值錢?”
老闆娘狡猾一笑,侃侃道:“姑娘有所不知,若這真的是純狐族這家傳寶玉佩,能當的更多,夠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但若是赝品亦能賣個好價,中間之人再轉手一賣,又是個價,他們行外人不懂,以為皆是貨真價實的傳家寶玉佩呢。”
葉江瑤拿着手中的玉佩打量着,噙出一抹感興趣的笑意:“即便是赝品,你隻給我當兩鋪子是不是太坑我了?”
老闆娘故意佯裝一臉的無奈,問道:“二小娘子覺着什麼價合适?”
葉江瑤心下打量,她伸手張開巴掌示意,比劃了個“五。”
老闆娘瞳孔一縮,料想她獅子大開口,佯裝疑惑問:“五間鋪子啊?”
葉江瑤故弄玄虛地搖晃着小腦袋,揚聲道:“鋪子田宅各五個!”
老闆娘眼神露出一瞬心疼,覺着賺少了,卻還欣然接受點點頭:“好!成交!”言畢,老闆娘眼底偷偷溜進一股油滑的意味。
這麼看,葉江瑤隻覺這玉佩價值不菲,水深的很。
老闆娘低着頭摸了摸剛接到手裡的玉佩,爾後再看她神色,愛不釋手地将玉佩放到袖口小心翼翼藏着,目帶探究地問:“二小娘子,你确定?”
整個盛京皆知葉江瑤的婚事便是與貴族之首,北麟純狐世家聯姻。未婚夫則是純狐氏族二公子,人稱北麟少主純狐景瀾!
純狐氏族,在北麟擁有皇族都不可撼動的地位,就連他們天子腳下的盛京還沒北麟半個大,而北麟雖地處北方卻富可敵國,堪稱大駿國管轄下的小國城,且說也是暮宗極為忌憚的大族。
就拿這玉佩來說,哪怕是個赝品都能富貴下半輩子。
老闆娘再次确認地問道:“這是你未婚夫的傳寶玉佩,這玉佩也價值不錯,你把它變賣了,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