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瑤掃了葉南一眼後就随劉管事去向前廳。
前廳中,公公已經等候多時,看到此見狀,葉江瑤隻覺不好,她上前微微一笑,拘謹問道:“不知公公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呀?”
公公對她倒十分恭敬,卻下一秒眉頭一緊,回應道:“二小娘子随我進宮,今上吩咐見您。”
聞言是暮宗要見她,隻覺不妙,她試探打量問道:“公公可有其他需要交代與我的嗎?”
公公張了張嘴,對她方才的試探有些不滿,卻又不願意多作糾纏,登時冷哼了一聲,“二小娘子進宮就知道了。”
聞言,葉江瑤也意識到了什麼,忙順着公公的話意,恭敬應了一聲後,随即就進宮去。
來到勤政殿門外,公主顧蘿掀開了簾子,氣沖沖橫了葉江瑤一眼後,指桑罵槐道:“呵呵,也不知道是誰是個掃把星,連累一堆的人替之收拾闖下的禍!”
葉江瑤的笑容微微一僵,不再客氣,“公主殿下這是什麼意思?”
“幹嘛,你膽敢攔我?”顧蘿神情十分不滿。
葉江瑤輕聲一笑,松開手後緊緊相逼,顧蘿神色一怔,往後倒退了幾步,她接着道:“殿下緊張什麼?我不過是不懂多嘴問一句,公主方才說誰是掃把星?”
“說的就是你,不然你想幹嘛?”顧蘿勉強鎮定道。
葉江瑤“噗嗤”笑了出聲,嘴角挂上一絲了然的冷笑,顧蘿素日極少見她這樣,倒是聽說過葉江瑤是盛京惡女,加之已經知道她幹出許多針對她家庶姐之事,顧蘿不自覺有了幾分怯懦。
“殿下應該是知道哥哥最是疼愛我,不知道我跟哥哥說公主如此蠻不講理口出惡語,你說哥哥會不會對公主厭惡呢?”
“公主殿下,你要知道天底下的男人沒有幾個能忍受這般無理傲嬌的性子,看看前朝那些公主們,我想殿下應當多學習學習。”
顧蘿雖是滿不甘心,卻低下頭,緊張回應道:“二小娘子是在拿葉江煜威脅本公主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告訴父皇去,你猜父皇會怎麼樣?他現在心情不太好,你進去後可要萬分小心!”
葉江瑤的笑容戛然而止,飛快地瞪了眼顧蘿後,對她道:“公主不用替我擔心。”
話到這裡,葉江瑤也懶得與她多作糾纏,便直接進到内殿。
殿内肅穆清冷,除了自己以外,還有暮宗、顧潇以及坐在側邊喝着茶的面具男子。
說來也奇怪,是多大的規格才能允許這位面具男子可以在今上面前自由自在不拘束,而貴為暮宗最受寵的皇子顧潇也隻能站着。
她輕輕朝那個方向瞥過一眼,隻見面具男子身穿一襲名貴花鳥暗紋的雅瀾錦衣,渾身散發着郁冷高貴的氣息。
定睛一看,方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北麟少主純狐景瀾,現在滿城都在找他的下落,如今他為什麼會出現在皇宮之中?
這時,隻見今上一副怨氣沖天的臉色見了她以後便粲然一笑,快步迎上前,“喲,葉家的丫頭如今可不得了,真是女大十八變。”
暮宗将葉江瑤熱攏在身邊,隻見面具男子的眼神一變,暮宗很快察覺到了什麼,便将她的手放到純狐景瀾的手心上,暗自一邊觀察着純狐景瀾,一邊打量佯裝出熱情,“葉家丫頭,這位是北麟少主,你的未婚夫找到了,如今是你們第一回見面,會不會覺着唐突?”
看到葉江瑤一臉的茫然,純狐景瀾将手迅速收回,和煦一笑:“想必是有些唐突,葉二小娘子定會被我吓到,今上就不必拿我們開玩笑了。”
暮宗哈哈大笑,接着回到龍椅上,表面和善地道:“景瀾啊,恐怕你不知一件事,如今顧潇也在,朕便直接了明。”
純狐景瀾起身作揖道:“今上但說無妨。”
暮宗先是吩咐顧潇和葉江瑤依次坐下,接着道:“你失蹤之事人盡皆知,之前究竟遭遇了何事,大家一概不知,不過很快一定有消息,朕已經派顧燼堯查明此事,必會給你一個公道。”
“你與葉家丫頭的喜事不知該如何,葉家丫頭在盛京的傳言不知你聽了有多少,可千萬不要信坊間傳聞。”
純狐景瀾恭敬一笑:“今上言重了,我與葉二小娘子的婚事是兩家定下來的,但我遭此劫難實在無臉面對葉二小娘子,又有什麼理由去介意區區坊間傳言呢?”
“今日是不知你會突然進宮,朕本就是找潇兒和葉家丫頭有事,你在此本該多有不便,更是怠慢愛卿。”
純狐景瀾瞥了眼葉江瑤後,對暮宗道:“今上,如今我進宮匆忙望見諒,不曾想會撞見今上有事,若是不便,我先行退下?”
“罷了。”暮宗打量純狐景瀾的眼神裡帶有威懾、質疑,他接着又道:“你聽了也無妨。”
葉江瑤強壓心中的不安,拘謹問:“今上今日命臣女進宮是為何事?”
暮宗遲疑後,方回應:“一來是讓你進宮見一見你的未婚夫,告訴你好消息,二來是問問你關于西雁國的禁品緻幻毒物,你知道有多少?”
提到禁品緻幻毒物,暮宗特地多看了純狐景瀾一眼,他知道北麟暗中有勾結和西雁國做交易,但身為大駿皇帝面對北麟勢大獨大,也不好在這個時候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