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江瑤不予理睬,将視線落在了大理寺各位大人身上,眼神如芒:“各位大人,此案已破,還有一樁關于西雁禁品一案先交由我繼審。”
各位大人自是沒有意見,葉江瑤轉而問向棠溪,“不知棠大人可否準許?”
“你做事情我向來放心,你做什麼我不過問。”棠溪坦然回應。
葉江瑤心裡清楚,林公子涉嫌勾結西雁國售禁品,她更想知道庶姐當初買毒物是否與之交手,其次林公子背後是否有人,那人會是誰?
“小葉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竟敢壓案候審,難道小葉大人對禁品一案頗有獨到見解嗎?”
回過頭望去,隻見顧燼堯着深绯色官服,頭戴玉冠官帽,他的腰間依然是配有金白玉帶,季着的是金魚袋。
看顧燼堯的眼神,看來是來者不善,葉江瑤懶得與他周旋,直接把話挑明:“都尉大人來的真及時,屬下不過是覺得此毒物是由林公子大範圍私下售賣,卻膽大包天目無王法,究竟是不是背後有人撐腰,這可不得有些時日待查?”
“不過,若是下屬在查案期間,林公子死于了意外,恐怕更加證明事情沒那麼簡單,是吧,都尉大人?”
“葉江煜!”
顧燼堯氣焰不小,凝神過後緊接着淡淡一笑,“果然,葉大人還是如此剛正不阿,那就盡早先恭喜小葉大人再破大案。”
“大案稱不上,不過是替今上拔除朝中蛀蟲。”
“江煜,要不你還是回避一下吧!”
棠溪拉着葉江瑤往裡邊站,繼而向顧燼堯作揖,“啟禀都尉大人,此案已破,小葉大人之所以候審林公子之案隻不過是想再看看還有沒有同夥漏網之魚,他這般能力哪有能耐破大案呢,還是都尉大人太擡舉他了。”
顧燼堯瞥了棠溪一眼,到底還是給了幾分顔面,沒有再繼續發難,便了無生趣先行離開。
與棠溪分明同品級,卻是棠溪與他恭敬有加,王爺的兒子到底是皇族的。
棠溪這時又對他小聲提醒:“你幹嘛頂撞他?若是下一次他帶禦史台的人過來糾察你,看你又如何應對,我這可真沒精力再替你擦屁股了,大理寺卿鄭大人那邊早就有意見了,再這麼下去,我可保不下你的官服。”
看着他橫了自己一眼,棠溪深深歎息道:“我知道你看不慣那些,可你終是要在這樣的場合下要忍,各位大人們都看着呢,你好不容易混出了神探少年的名号,可要保住一切,我保你升官。”
葉江瑤松開了他的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倨傲卻又回複的十分溫潤,“謝啦。”
說罷,便正準備離開。
“小葉大人。”
是趙歡的聲音,葉江瑤回頭看去,不免調侃了一番:“怎麼着,捕頭今日沒事情吩咐了?”
“隻要小葉大人有事,我趙歡必會忙得前仆後繼。”
一想起趙歡的詞彙形容,葉江瑤竟覺着好笑。
這時,趙歡看了眼葉小七,好像有什麼話要對葉江瑤說卻不好意思開口,便看着葉小七想要點意見。
葉小七會意,當即對葉江瑤提道:“趙捕頭想邀請你一起喝酒,他有話和你說。”
葉江瑤大為意外地看向趙歡,眼神有些想要推脫的意味,在衆人目光各異的打量下,她靜靜一想,如果她拒絕了,指定會有人對她的身份懷疑。
“好。”不過一時,葉江瑤終是答應。
......
他們來到東巷酒肆,周邊沒有其他的客人,環境僻壤安靜。
趙歡熱情地給葉江瑤倒上酒,組織了一會語言後,方開口道:“我趙歡一介粗人,何德何能會被葉司直青睐有加呢?葉司直,說心裡話,我趙歡非常感激你,若不是因為您,我這捕頭都當不下去了。”
說罷,趙歡一個胡渣滿地飛的大老爺們竟眼中閃出了淚光,葉江瑤将驚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審視道:“今日為何這麼多愁善感了?倒不太像你了。”
正在酌酒的葉小七将杯盞放下,替趙歡說道:“我也是今日才知曉,關于你與大理寺提出将趙歡提為司務之事被都尉攔下。”
“後來衙門的找了趙歡談及此事,怕是他這個捕頭也做不了。”
聞言,葉江瑤一雙鳳眸無甚情緒地拍了拍桌子,憤憤然地點道:“真是豈有此理,一個都尉手伸這麼長,這是大理寺内部之事,與他何幹?”
葉小七請急下擔心他沖動,便拉住了他的手,“葉兄切莫沖動......”
這時,随着觸摸到葉兄那柔嫩的手背時,葉小七忽然戛然而止。
他的手怎麼會如女子那般柔嫩?
莫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