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趙令如似晴天霹靂一般愣在了一旁。
葉老夫人繼續道:“長房的事情怎麼着也不是旁支能插手,我給你們另開新府做你們的二房去,不要管大房之事,賬上開支也不能過問大房,隻是家族大事必須配合大房,可願意?”
葉老夫人的意思是,二房可以分家,并且另開新府單獨住着,可以不受大房約束,但金銀财産不得過問大房要,不許出亂子給家族蒙羞,大事必須商議。
對于葉安來說,他很難不答應,隻是趙令如籌謀臆想多年,豈會一朝之間放棄?
她要的豈是做二房夫人?
大房對他們來說幾乎被架空,至今都沒有正妻女主人,葉南也很難再娶續弦,她眼看就可以掌控大房,卻輸給了一個黃毛丫頭。
僵持了許久後,趙令如目光涼涼地起身,吃驚地看向葉老夫人,問道:“母親,可是瑤瑤還小,何況她終是要嫁人的,她怎麼能執掌中饋呢?何況大房這邊,都是妾室也不能上台面,又怎麼能勝任呢?我才是最合适人選,一定會整理好葉家上下,待瑤瑤似親生女兒。”
葉安拉住了趙令如,小聲阻攔道:“别再說了。”
“你幹嘛啊?我偏要說!”
趙令如射向葉江瑤的目光如刀刃一般寒光淩冽,那眸子淩厲又怨氣深重。
“一個黃毛小丫頭,最終是嫁到夫家去的,憑什麼讓她執掌中饋?就因為她是嫡女?我家葉江儀同樣是嫡女啊!”
“啪”一聲,忽然震動了屋外的人。
葉安懊惱怒斥道:“你一個婦人之見!還不快閉嘴!”
“我們二房豈能管大房的事情,如今已分家,你就是二房的女君,你還有何不知足?大房的先夫人乃是貴族,是支撐葉家的唯一機會,隻有瑤瑤在,葉家在朝内才保得住,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你們趙家能幹得了什麼?不給葉家添亂都算的好了!”
趙令如怨恨的眼神森冷萬分,她推開了葉江瑤,氣沖沖就推門而去。
外面的人因此也一臉震驚地走了進來。
葉老夫人一眼掠過大房的妾室們,搖頭道:“你們以後有什麼事皆與瑤瑤彙報就是,今後她來執掌中饋,她來做主,她想你們誰死,你們就死,這件事家主就不必插手了,否則的話,我娘家那邊和先夫人棠氏退出,再也不聯合葉家了。”
葉南聞言,左右難擇,他埋頭懊惱答應:“是,兒子知曉。”
“留家主和瑤瑤,其他之人都退下吧。”
其他人紛紛愁容滿面離開了屋内。
餘下的,葉江瑤與葉南相互看了一眼,緊接着就聽到葉老夫人開口道:“家主聽着,不管你們父女二人有多大的矛盾,一定要齊心協力護好葉家,防止二房介入,後宅小妾生事,我會把江煜的少家主之名正式公布對外,不日,你們就為之操辦行禮大典。”
葉老夫人知道葉南沒有野心,隻想着雲娘,可葉老夫人更加知道葉南恨着她,葉老夫人委屈落淚,抽泣道:“你是我親兒,我怎麼會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可不是我非得拆散你和雲娘,隻是你一個人的錯誤決定就會害死葉家上下,一個外室心存不良之心,與你在一起豈會是真心,你不過是被豬油蒙了心罷了。”
葉南悔恨着,“兒子之前去看過雲娘,她已經不再搭理兒子,或許她一直要的是榮華富貴罷了,兒子如今已經看清,其他的也别無想法,一切就交給瑤兒了。”
葉老夫人點點頭,聲音愈發微弱,“這麼說我就放心,千萬不要偏袒葉江婵,老身如今這般,她,她才是幕後......”
話還未說完,隻見葉老夫人安靜睡去,葉南驚恐上前小聲呼喚着:“母親?母親?”
隻見半響不聽反應,任憑如何推拉,葉老夫人再也不動彈一分,葉江瑤深吸一口氣,連忙上前試探鼻息,忽然癱倒在榻前,此刻一片沉寂。
葉老夫人已去,她似乎難以窒息一般,就連心髒微微陣痛......
馮嬷嬷不敢置信地跪在葉老夫人面前大聲痛哭,自此,葉府上下白布吊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