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下人何故會受傷?”
“不知道,昨日我派人跟着葉小七,心想城南那邊怪亂糟的,他身手不行萬一遇到什麼不好的,竟沒想到今兒有人來報說他受了重傷,對方好像是死士,刀刀都是要了他的命一般......”
“這麼說,事情有點蹊跷啊。”
知春亦贊同地點點頭。
葉江瑤二話不說便直接去往了城南。
城南有一處荒廢的郊園,外面停着一輛高貴的馬車,葉江瑤點了點知春,問道:“這馬車似是大駿貴族之一的......”
“金天氏!”不待葉江瑤說出來,知春認出後詫異地出聲道。
葉江瑤感到十分奇怪,為何葉小七受傷後在這一處郊園養傷救治,而外面卻有着金天氏的馬車?何故勞駕金天氏?
西州金天氏是僅次于北麟純狐氏,他們負責守住與西雁國分割的邊境之地。
然而,金天族和純狐族交往甚密。
她們進去以後,隻見大夫正給葉小七把脈,而床邊還站着一個十分肅穆的護衛,此護衛的行頭一看,的确是金天族的人,一身紅黑的行武之衣,衣身之前繡着一朵金天族的冰蘭花。
大夫把脈後搖搖頭,“這位郎君失血過多,身上中了劇毒,我險些把郎君的命搶救回來,隻是這劇毒有些難解啊,先要想辦法把毒氣逼出來。”
“他這是中的什麼毒?”
大夫向葉江瑤回應道:“他中的是西雁國的一種□□,怕是不好解,其危害比緻幻的毒藥還要厲害啊,就單單把毒氣逼出來恐怕還有些難度,解藥也是極為難得到的。”
葉江瑤淡定地道:“我來試試吧。”
大夫詫異了一下,知春連忙攔住了她,小聲勸道:“姐兒,您不可以冒險,雖然您以前學過醫,但他中的是劇毒,您萬一......”
“我先試試把他的毒氣逼出來看看。”葉江瑤上前拿到一包銀針,坐在床前端詳了片刻後,不由暗自擔心了起來。
葉小七面色發白,看樣子這劇毒讓他痛苦不堪,再蔓延下去,恐怕就是死路一條。
護衛不由有些擔心,這樣一雙皓腕纖手,瞧着嬌貴無比,又怎麼會與人施針?
他正思忖着,葉江瑤早已落針。
她行如流水般依次在葉小七的眉心處、胸骨上窩、虎口等處下針,她的動作幹脆利落,不留餘地,但每一個穴位的确是落到對處。
衆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之時,葉小七臉色驟然更加慘白了起來,繼而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護衛“唰”地一下拔劍刺向了葉江瑤。
“姐兒!”知春驚愕地尖叫了一聲。
然而劍鋒未至,便聽到葉小七極為虛弱的聲音制止住:“不必對她如此。”
護衛連忙急急收劍,卻仍然有一道鋒利劍氣從她的頸側拂過,她的側臉垂下的一縷絲發被無聲削斷,青絲緩緩飄然落地。
此刻的葉江瑤心中感到怪異,為何一個金天族的護衛對他如此言聽計從?他隻不過是北麟少主的一個手下罷了,何必派一個護衛守在身邊?
看來大母臨終前給她一個暗示,說葉小七非富即貴,不是沒有道理,那麼葉小七究竟又是何人?難不成真的是她猜測的那個北麟義主?北麟少主的義兄?
葉小七微微咳嗽着,眼簾微擡,便見葉江瑤的純淨黑眸之中,從始至終未有半點波瀾。
“你體内的毒氣,我應該是逼出了三分,剩下的還得需要大夫幫忙想想辦法了,你需要将養一段時間,解藥找到必然能夠完全清除。”
葉江瑤利落地将一包銀針遞交給了大夫,聲音柔和,她動作敏捷。
護衛眼看沒自己的事情了,便十分有眼力見地先随知春和大夫離開了房屋。
葉小七臉上青白交錯,好像對她有些心虛似的,他低聲試探的口吻問道:“二小娘子是感覺到奇怪才會來看我的吧?”
葉江瑤回頭看到一碗湯藥,就将此遞給了葉小七,叮囑了一聲:“你先把藥喝了吧。”
葉小七忽然想到了此景與之前被搭救的場景相似,臉上露出了欣慰和久違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