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似是聽明白了些,他靜下心後,緩緩地道:“我自是不能護她,可我會盡力。在京的那位自然是牽扯到最大的老虎,那位老虎要動的人是我們四大家族,當年仁宗皇帝死因隻有我們幾個保密,想必你也是知曉了吧,你可告訴我,這七皇子下落,他究竟在不在世?”
純狐景瀾遲疑了片刻,垂眸道:“可他即便在世,棠、葉兩家可助他?倘若又是下一個葉江煜呢?”
棠溪沒再說下去,見純狐景瀾離開後便回頭看看葉江瑤的房間,卻見到轉角處站着女子身段的影子,他知道是誰,卻靜靜沒有聲張過去,留着一絲惆怅便回了自己的房。
又過得兩日。
刺史府門前好生熱鬧,一婦人和幾個鄉紳村霸鬧事,圍着許多群衆百姓指指點點,這定對刺史府影響不好,想來刺史府被京中盯得緊,怕生變,趙司馬急得手腳亂竄跑到府裡去。
“不、不好了啊,刺史大人,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遠到近。
正急促莽撞的跑跑來,趙司馬見不妙,霎時刹腳住了嘴,差點栽個跟頭撞亭柱上,隻見都指揮使正坐在亭中與自家的馬刺史下棋,他擠眉弄眼地看向馬刺史。
還不等馬刺史威嚴訓斥下屬的莽撞,純狐景瀾先發制人。
“想必我這個都指揮使隻得陪馬刺史下棋了?”
馬刺史明白他的意思,心底忍了忍怨氣後,便拿趙司馬撒氣:怒斥道:“該死的混賬東西!竟叨擾我們下棋的雅興!究竟何事還不能說與金羽衛的聽?都指揮使又不是旁人,仔細說來就是!”話意雖是這麼說,但馬刺史的神情好陰沉。
趙司馬哪敢照實的說,隻敢縮着腦袋賠笑地道:“下官這給都指揮使賠個不是,是下官莽撞,倒沒别的,就是些流氓公前打架鬧事,被我們的人攔下,這就來問怎麼處置這幫子的人,下屬經驗不足,望大人們指示。”
馬刺史一臉不耐煩,嫌棄地道:“這種事還需要來問?你是一點事竟不會幹了?一群鬧事之人關起來便可,按蓄意鬧事定罪,安撫被驚擾的百姓。”
趙司馬小心地擦了擦額前的冷汗,聲音微顫:“是,大人說的是,我這就去處置他們、”
“慢着。”
純狐景瀾放下棋子,叫住了趙司馬。
趙司馬倒吸一口涼氣,緩緩頓足,回過頭後,嬉皮笑臉彎着躬道:“都指揮使大人,您講。”
馬刺史隐約感到了不妙,忙道:“不過是一件小事,讓趙司馬辦了就是。”
“馬刺史知道本官是替今上到處監察百官,這麼小的事情卻讓一個堂堂趙司馬手忙腳亂,叫本官如何與今上禀告?是該讓今上覺着馬刺史的下屬竟這樁小事都辦不好,這刺史府怕是辦事不力啊,這樣吧!”
“本官做個順水人情,幫你們擺平,看看究竟是何事這般值得趙司馬驚慌,一來事情解決了,我看就不必上報今上了。”
官壓馬刺史,話至此了,馬刺史隻得命屬下将鬧事人帶到公堂去,卻引來了看戲的路人們圍觀。
今兒,正好棠溪等人也在,堂前皆參與了其中。
“堂前鬧事者何人,可仔細着說!”馬刺史拿着驚堂木重重拍響,氣勢威逼。
一婦人領在前,大聲朗道:“大人,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等從燕郊周村沒日沒夜快馬加鞭來的,就是為了得到刺史府的一句話。”
“沒成想,竟被攔在了公前,我等若不是萬分緊迫,何故來此?”
“是啊,大人可要為我們做主,周村的私人莊園被火燒殆盡,連帶着隔壁的幾個村子也受到了波及,我們的房子也被大火燒到,屋子沒了,也沒官府的給我們落腳,咱們可是知道那次大火唯一死的人就是那守莊之人,這個守莊之人手裡就拿着火折子,放火之人定是他!”
站在婦人後面的大漢們接着話茬朗聲喊道:
“大人要為我們做主啊,這放火之人可要抓住了給結案才是,官府一日不處置結案,我們的落腳之處一日未解決!”
驚堂木重重落下!
“肅靜!”
馬刺史繼續道:“這件事,我們刺史府自然會查明,你們且先回去,本官必會先安頓好你們的家!”
他隻是在安撫,底下的人有幾個圍觀的年輕人壯着膽子造勢着:
“既然刺史大人在,定會處置好,案子應當是要盡早結了才是!好歹今日解決,總不能說他們大老遠過來南安縣又被打發回去吧?”
“就是啊,人家屋子都被燒沒了,放火兇手沒查明,守莊之人為何還死了呢?”
底下一片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