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
葉江瑤住的屋子門前的梨花樹不甚飄落零散的碎花葉子,葉江瑤正好晨起,半眯着眼打了個哈欠,輕輕将門打開,風輕輕揚起,吹得蕩漾清新。
她的雙眼恰好睜開,就瞧見一個人影飛奔從隔壁堂屋迎了出來,她警覺地摸着一把匕首,臉色緊張地上前查探一番。
不過多會兒,才有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别動,不許聲張,否則拿你小命!”
一把長劍倏然扼住葉江瑤的頸項處。
葉江瑤捏緊手中的匕首伺機發力,她心弦緊繃着,半分不敢怠慢。
想必刺史大人借龍虎派之手,除他的不快。
“是龍虎派找我來尋仇的?”葉江瑤嘴角微微上翹,心中卻打量着,“謀殺朝廷命官,你可知龍虎派拉你一人頂罪,到時候你的小命可由不得你做主!”
“再則,我堂堂靖安郡公府的少君,若我有三長兩短,到時候就連刺史大人也保不住龍虎派,你們龍虎派沒有擋箭牌,你們這些做小弟自是被拉了去做墊背的!”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劍鋒貼近了他的頸項肌膚處,氣憤罵道:“你們這些狗官早該死!若你将小命緊的很,休要聲張,老子的刀劍無眼!”
葉江瑤疼了一下,卻忍着痛。
“哦?長這麼大,本公子可是沒再怕過的!我有暗衛!”葉江瑤打趣道。
“不過,你若是敢擡眼看屋頂,下一秒你見閻王可就莫要怨我了!”
葉江瑤先是溫和的語氣突然一肅,那人心中卻沒譜,也真的沒敢擡眼看屋頂。
葉江瑤趁其不備,腳步一蹲,身形迅速一閃,一個翻身就繞到了此人的身後,将手中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處。
黑衣人脖子一梗,緊張道:“你想幹嘛!”
“你照我說的辦即可!”葉江瑤威脅着他,心裡打着不小的主意。
黑衣人并未完全老實,葉江瑤将他帶到了屋外,挑了挑眉,道:“你擡眼看看!”
屋頂瓦房上有三位人藏匿着,其中一人便是司徒純,黑衣人隻見這些人的氣息籠罩着一股殺氣,似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身手比金羽衛要厲害的多,刀法比你快且藏身來去無蹤,你要瞧仔細了?”
一瞬,黑衣人便老實了許多,想了想後竟嘿嘿笑着道:“小葉大人,你有何事盡管說來。”
葉江瑤扯了扯嘴角,得意一笑,讓他帶路去了龍虎派的龍虎山莊。
龍虎山莊——正堂。
“你就是葉江煜?”
葉江瑤将計就計,被綁着帶到了此處,有兩人将她架住,使得動彈不得,但她并未感到驚慌,她心底升起一抹寒意。
原來這就是龍虎山莊,無惡不作,與貪官狼狽為奸坑害百姓四處斂财。
她聞言輕輕扯了扯嘴角,緩緩看向一位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應該是掌門,隻見老者單手按着茶盞,手指有意無意地在邊緣磨挲着,神情複雜地盯着自己。
另一位則是坐在主位邊上,方才怒聲說話的那位,想必是二當家的,端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葉江瑤幽冷出聲道:
“二位就是龍虎派的頭目吧?”
“無惡不作四處斂财,在江湖上到底是有名氣的,現下卻被人當了槍使還無力還手,可笑又可憐。”
眼看二當家的眼底震驚和怒氣來不及掩飾時,葉江瑤的嘲諷笑意更甚,她戲谑道:
“被我說中?馬大人定是說我結的案子要拿你們龍虎派對嗎,你們龍虎派在燕郊南村放的火,且燕郊南村有大量劫走朝廷的軍械和關于與西雁合謀的禁品,故此你們怕兜不住事就燒毀證據,你們知道合作的馬大人固然是讓你們頂了包,如今被利用無計可施,現下派人抓了我,打算威脅我做點什麼?”
“是威脅我不要把證據呈上,還是讓我回不去盛京?”
葉江瑤眸底笑意更深,帶着洞悉一切的嘲弄,将他們的心思盡收眼底。
她詐道:“可是,大理寺已将西雁禁品和賬目運回了盛京,今上早已收到了我等密函,聲讨龍虎派是遲早的事情,死我一個,你們也逃脫不了朝廷的追剿。”
“臭小子,細皮嫩肉嘴還硬,都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把他拖出去鞭打!”二當家惡狠狠看着葉江瑤,怒聲吩咐旁的。
幾個小厮們聽着,從震驚中回過神,當即上前。
葉江瑤鎮定地看着他們向自己走近,知道那位老者不會讓自己這麼快就被毒打,他們一定想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果然。
老者快聲制止,“且慢!”
“掌門?”二當家詫異地望向老者,道:“此人居心叵測,挑撥馬大人,在此危言聳聽,是他陷害我們龍虎派!”
二當家似是急迫,眸光陰沉,對幾個小厮催促道:“還不快拖下去!”
“住手!”老者的面上已然是怒了,語氣多了幾分厲色,那幾個小厮一時間不知該聽誰的。
二當家皺着眉頭,讓人察覺不出的微表情露出了一絲不耐,“掌門?您究竟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