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燒好水切好檸檬,才想起來沒買糖。
暈,找徐行吧。
他把檸檬放在上次徐行拿來裝檸檬雞爪的那個保鮮盒裡,然後出門去了徐行家。
院門關着,他又往大門口走,也關着。
他坐在台階上拿出手機,十點了,徐行應該醒了吧。
他發了個表情過去,徐行秒回了個表情。
于是打了語音。
“開開門呗,我在大門口呢。”
“嗯?來了。”
陳一清站起來走到門口,幾秒鐘後門就開了。
“這是……檸檬?”徐行看着他手裡的保鮮盒問。
“檸檬水。”陳一清晃晃手裡的盒子,“隻不過現在裡面隻有檸檬沒有水。”
“嗯……你要來我這接水?”
“嗯,還有冰糖。”
兩人走進飯廳,徐行從櫥櫃裡拿出一瓶冰糖給陳一清,又拿來水壺放在桌上。
陳一清接過冰糖,憑感覺直接往盒子裡倒。放下冰糖後又摸了摸水壺的溫度,剛好溫熱。
他往裡倒了大半盒水,徐行就在一邊拿筷子攪了攪,兩人還挺默契。
“放涼了或者現在喝都可以,你要嘗下嗎?”陳一清問徐行。
“我嘗嘗。”徐行拿了兩個杯子過來,端起保鮮盒往杯子裡倒檸檬水。
陳一清拿過一杯喝了一口,點點頭,“好喝。”徐行也點頭說好喝,沒兩口就喝完了一杯。
徐行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今天還下象棋嗎?”
“下。”
兩人又各倒了一杯檸檬水拿到客廳,徐行去房間拿象棋,坐好後就開始擺棋下棋了。
徐爺爺回家又看到眉頭緊鎖的陳一清,隻是今天的徐行不像昨天那樣悠閑了,也低着頭在看棋局。
等徐爺爺做好飯,兩人還沒結束。
于是徐爺爺就站在邊上觀戰,屋裡一片安靜。
“我認輸了。”陳一清放下棋子,笑着對徐爺爺說,“徐行真厲害啊,根本下不過。”
“你才剛下多久,我去年回來的時候象棋都快下吐了。”徐行把棋子擺好,又對徐爺爺撒嬌說,“爺爺記得吧,你們幾個大人輪着跟我下,我都累死了~”
徐爺爺摸着徐行的頭笑,“記得記得,那不是你剛回來大家好玩嘛。”
“你們是好玩了,我腦子都要冒煙了。”
“這不是沒冒煙嘛……”
陳一清看着徐爺爺疼愛地摸着徐行的頭,又暖又心酸。
雖然徐行爸媽不愛他,但徐爺爺非常非常愛他。
吃過飯後,徐行陪着陳一清在廚房洗碗,徐爺爺吃完飯放下碗就出去了,兩人還笑他迷上電視了。
等他們收拾好準備下棋的時候,徐爺爺叫着徐二爺爺來了。
陳一清心想,怎麼還來觀衆了?
徐行小聲問他還下不下,陳一清點頭沒事。
兩人又沉浸在棋局裡。
兩位爺爺一人站一邊,也沉浸在棋裡。
陳一清跟徐行下了幾局後,徐爺爺說想他下兩盤,陳一清爽快答應。
徐行看着他壞笑起來,陳一清不解,但也沒多想。
很快,李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還有兩位陳一清路上見過但不認識的老人家。
一下午就這麼過去了,李叔和那兩位老人家還沒上場,就到吃飯的時間了。
大家各自散去,還說明天再來。
陳一清終于知道徐行在壞笑什麼了。
去年大家輪流跟徐行下棋,現在變成他了。
陳一清夢裡都在下象棋。白天還赢了兩局,沒想到夢裡一局都沒赢,醒了後想起來都氣笑了。
然後新的一天,他終于跟李叔和那兩位李爺爺都對了幾局。
散場時大家還說他比前一天更會下了,但陳一清隻覺得自己腦子離冒煙也不遠了。
傍晚跟徐行一起出去散步的時候,有兩位老人家跟徐行打招呼的時候還跟他說了話,他有點惶恐,生怕對方問他明天還下不下棋。
徐行攬着他笑,說村裡人少,大家覺得新鮮,再過幾天就不會找他下棋了。
陳一清無奈笑笑,說還好明天要去碾米了,不然再下一天他估計也想吐了。
本來他們今天就要去碾米的,奈何大家太熱情,于是就多曬了一天,明天再去鎮裡。
又是在夢裡下象棋的一晚上。
一大早徐行就叫着陳一清去吃早飯,然後和李叔他們一起把谷袋搬上三輪車。徐行開車帶着陳一清去鎮裡碾米廠,李叔他們去田裡捆稻草,等徐行送完米回來再帶去鎮裡。
“稻草也有人收嗎?”路過稻田時,陳一清看着地上曬幹的稻草問。
“有的,碾米廠會收,然後他們再賣給養牛的人。”徐行說。
“哦,那你等會還要再跑一趟吧。”
“嗯,到時候你就待在碾米廠,看着點米。”
“好。”
車停在了碾米廠門口,陳一清往裡一看,裡面已經有人在碾米了。徐行說了句應該要等,就進去找老闆了。
徐行跟老闆在機器旁邊說話,沒說兩句他就走出來了,“再等一個半小時就可以了,我們先把谷搬進去吧。”
陳一清點頭,跟徐行一起把谷袋往裡搬。
才搬了兩袋,陳一清就看見徐行站在車旁邊,路對面有一個跟徐行差不多大的青年正在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