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陳一清醒來,坐在床上回神,沒有噩夢也算好夢。
伸個懶腰,他又躺下去,拿起手機解鎖,屏幕上出現了徐行的笑臉。
界面還停留在昨晚他看到的這段視頻上。
他點下播放繼續看,後悔前兩天情緒化太嚴重,都忘記了要拍照錄視頻。
他放下手機,思考這兩天的心情過山車。
徐行對他,應該沒有多想吧?
一開始的回避可能隻是覺得别扭,後面又無所謂起來了。
陳一清沉浸在徐行給的喜悅裡,沒注意到徐行的來電。
等他美夠了,發現未接來電時,徐行已經帶着一袋闆栗餅開門進屋了。
“咚咚~”
“雪哥醒了嗎?”徐行在房門口敲門問。
“醒了!”陳一清坐起來,看着徐行拎個袋子進來。
徐行把袋子放在桌上,“闆栗餅,之前找你下過象棋的一個爺爺給的,不過你應該沒什麼印象了。”
陳一清想了想,搖搖頭,“确實沒什麼印象了。”
“刷個牙,一會就來吃。”陳一清快速下床,跑去衛生間。
徐行拿着餅跟出去,把餅放在客廳桌上,對陳一清說:“我就是給你送一下過來,吃不完要放冰箱啊。”
陳一清含着牙刷,嘴裡模糊問了一句“你就走啊?”
徐行點頭,“這幾天天氣好,我要去山裡多搬點柴回來。”
“等我,我也去。”陳一清飛快漱口,打濕毛巾擦了兩下臉,“我跟你一起。”
“那你先吃幾個餅,很好吃的。”徐行笑着看他。
陳一清拿出兩個餅,大口吃着,沒吃兩口,就噎着了。
徐行歎口氣,搖着頭去廚房給陳一清接水。
“我就該說一句慢點吃。”徐行把水遞給陳一清,“怪我怪我。”
陳一清喝了幾口水,終于把餅咽下去了,“這餅太好吃了,吃急了點。”
“好吃吧,他們自己做的。”徐行坐在陳一清旁邊,“去年我也做了一次,做得不好,今年就沒做了。”
“上次的闆栗湯很好吃。”
“我們去山裡看看,有的話再撿一點回來煮湯吃。”
“好。”
陳一清慢慢吃了三個餅,換了衣服。等他出門的時候,徐行背着一把柴刀,身上挂着麻繩,站在門口等他。
“這刀沒有保護套嗎,感覺有點危險啊。”陳一清看着明晃晃的柴刀挂在徐行腰上,有點怕傷到他。
“沒事,我們都是這樣的,你注意距離,别離我太近了。”徐行說。
陳一清點頭,隔着一米左右跟在徐行後面,從另一條路進了之前撿闆栗那座山。
他也想離徐行近點,但是怕添麻煩,隻好看着徐行邊走邊四處打量的背影。
“就這片吧。”徐行握着一棵小樹對陳一清說,“這是小栗樹,好燒,長得也快。”
陳一清晃了晃手邊的一棵樹,問徐行,“那你砍,我把它們搬到一起捆起來?”
“你拖到一起就行,我來捆。”徐行說。
“好。”陳一清接過徐行遞來的麻繩後退兩步,看徐行手起刀落,身邊一會就堆了好幾根樹幹。
“你先拖過去吧。”徐行轉身對陳一清說。
陳一清把麻繩挂在附近樹上,過去雙手拉着樹往後面空地走,還挺沉。
徐行又往前砍過去,砍四五根就會叫陳一清過去拉走。
陳一清一趟一趟走,看着漸高的樹堆,估摸着重量。
就這樣拖着走都挺累的,還要扛下山,陳一清活動一下筋骨,怎麼樣都要幫徐行分擔一點。
“可以了,先把這些運回去。”徐行單手拖了幾根樹幹過來,扔在另一邊,從樹上拿下麻繩擺在地上。
“藤條也可以綁,但我懶得擰了。”徐行把樹幹碼齊在麻繩上,問陳一清要不要照着碼另外的樹。
陳一清說他試試,按着徐行的步驟碼樹,但最後他怎麼也打不好繩結。
他拿着麻繩兩端,看向徐行。
徐行輕笑兩聲,接過繩子打結。
“好了,再去找點沙刺,那個幹了以後引火特别好用。”徐行拍拍手,帶着陳一清往山裡走。
路上徐行時不時撿點地上的枯枝,陳一清也跟着撿。
徐行找到一片沙刺叢,讓陳一清站在原地,自己過去砍。
陳一清看着沙刺的尖葉子,思索等會怎麼才能扛回去。
徐行砍了大把的沙刺,跟路上撿的枯枝堆在一起,用同樣的方式捆成兩把。
又挑了一根比較直比較粗的樹幹,兩頭砍尖,插進一把沙刺裡,又頂着那把沙刺倒過來,另一端插進另一把沙刺,就這樣,兩把沙刺挑在了肩上。
“走吧。”徐行挑着沙刺輕松走過來,“等會可能要你幫忙挑這個了。”
“嗯,我扛得動。”陳一清拍拍自己肩,又活動了一下。
徐行看着他笑,挑着沙刺往前走。
陳一清跟在後面。
到堆樹的地方,徐行把沙刺放在地上,跟剛才一樣挑起了樹堆。
陳一清蹲下身,一手抓着樹幹,扛在了肩上。起身時另一隻手想去抓麻繩平衡好肩上的沙刺,但摸到了尖葉子,他條件反射收回手。
還好腰沒直起來,身體隻晃了一下就穩下來了。
“小心一點。”徐行在邊上說。
陳一清點頭,抓着麻繩找到了平衡點,轉頭對徐行說走吧。
徐行嗯一聲,挑着柴走在前面,不時出聲提醒陳一清注意腳下。
陳一清肩上的沙刺不算重,但下山路難走,沒一會臉上就滴下汗來。
他大概知道徐行肩上的重量,尋思着回去給他買個按摩儀。
下了山,徐行把柴放在地上,陳一清也跟着放下來。
“我去把車開過來,這樣能少走一段路,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吧。”徐行擦着臉上的汗對陳一清說。
陳一清點頭,也用袖子擦汗。
他還是沒養成随身帶紙的習慣,就用袖子吧,方便。
他看着徐行跑遠,試了一下徐行扛的那兩捆柴。扛是扛起來了,就是沒走兩步就踉跄一下,差點摔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