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的早晨,荊冽早早進入會場,先一步進入廚房檢查設備,萬事俱備才站到廣場上等待主持人。
“荊冽?她也在啊……”背後傳來幾聲竊竊私語,她裝作沒聽見的樣子背着身。
經過一個副本,她幾乎就要忘記自己現實的身份,這時候突然被旁人點到,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她來比什麼?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明星,能做出什麼好飯?”果不其然,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我要是她,我都嫌丢人……”
荊冽擡腿擠向前方的人群,她半點兒不想再聽,曾經遭受的網暴和公司的隐形暴力她受夠了,來到這破地方還要受那罪,她犯不着。
眼前的紅布掀開,廣播在頭頂宣布比試開始,三個評委面無表情地坐在高台。
一個溜光水滑的腦袋立刻吸引了荊冽的視線,那不是老叔嗎!
笑意就要憋不住,她忍住心裡的激動,暗道幸運。
起鍋燒油、翻炒調味、擺盤出餐……
一頓操作行雲流水,餐盤放在傳送帶上,眼看着被運向中空的柱子,才解下圍裙,稍作休息。
“啊!”
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尖叫,一股奇怪的預感湧上心頭,但還是沉住氣站在原地。
“荊冽。”太陽穴一跳,她就知道完了,“這餐盤可寫着你的名字,不來看看嗎?”
這人的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剛剛背後嚼舌根的小人。
人群喧鬧起來,她再次站在了讨論的中心,火苗開始升騰,心裡格外難受,跨步走向那人。
“這兒,就是這兒。”那個男人笑得格外嚣張,指着地上那一灘混雜在一起的飯菜,一臉挑釁地說着。
柱子沒有任何破損,食物依舊順着螺旋梯向上傳送,荊冽覺得奇怪,擡眼盯着男人:“你想怎樣?”
“好心提醒你,大明星不會記恨我吧。還是說,你和網上說的一樣,小心眼的心機女?”
荊冽沒說話,蹲下直接掐起一塊魚肉進嘴,細細一品,嘴角翹起:“原諒你了。”
那男人無處耍威風,憋得臉通紅,嚣張的笑容梗在臉上,看得荊冽心裡發笑。
“我說,原諒你了!”她故意笑得溫柔,眼底卻是一臉鄙視,那分明就不是她做出的味道,還想讓她慌了神?不可能!
話音剛落,腿腳卻有些搖晃,腦袋發暈,男人的表情變得洋洋得意,她撐在桌子邊,大口大口地呼吸。
男人的手掌鉗住荊冽的胳膊,靠近她的身體:“乖乖聽話,不然後面發生什麼我可不能确定。”
“不好意思……”荊冽的聲音虛弱,斷斷續續卻堅定地說着,“我不會……讓……後面的事情……發生……”
呼吸噴灑在男人的耳畔,荊冽低沉的聲音讓他汗毛直立,一時間半句話吐不出來,緊接着,□□傳來劇痛,慘叫聲響徹大廳。
荊冽來不及欣賞他的醜态,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在地上,背靠竈台,盡力保持清醒。
直到純白色女孩從背後将他帶回,荊冽才算是呼出一口氣。
滴滴汗珠貼在額頭,耳畔依舊是混亂的交談聲,口水瘋狂分泌着,她對四周的感覺越來越模糊。
“一等獎:錢樂”
熒幕上開始呈現排名,她的思緒被拉回。
“二等獎:藍畫”
“三等獎:邦迪”
睜大眼睛上下徘徊,她仰頭輕笑一聲,使勁支起身子,身體四周開始泛白,轉眼間便回到了屋子。
癱倒在床上,眼底蓄起的淚才大顆大顆地滑下,莫名開始回憶起過往,哭得更加兇猛,一股不真實感突然蒙在眼前,玻璃罩子終于漏了風。
她想到後面還有很多事要做,便抹幹眼淚,呼出系統,針管紮入血肉,大腦逐漸清醒。
随着毒素成功溶解的通知到來的,是下一個副本的通知與預告。
“詛咒?”她自言自語,接着向下閱讀。
她看着下面組隊和單人的選擇按鍵,遲遲下不去手,直到第二日白意站在門口時,她才欣然按下“組隊”的按鍵。
“确定?”白意看着她毅然決然按下按鍵,挑挑眉。
“當然。”荊冽擡眼笑笑,“我從不做後悔的事情。”
白意注意到她有些發腫的眼睛,湧上一股心疼和無力,明知道她昨天的經曆,但依舊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一句一句地回應着她。
“積分還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