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他就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荊冽見狀連忙把他衣服掀開,肚子上什麼痕迹都沒有,便問道:“你就是覺得是身體外面導緻的疼嗎?”
“對,就是肚子要被揍凹陷了一樣……”
“發動技能的時候開始難受的嗎?”
“對……對,就是那時候,突然疼了一下,後面跑着跑着又開始疼了,實在是承受不住了。”
荊冽被這巧合驚出一身冷汗。
“跑了多遠了?”
“在老人更往上遊的位置了,這附近應該沒什麼……”
他話還沒說完,突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荊冽讓他平躺在地上,蓋好肚子,直接提議所有人一起出去。
外面依舊是黑夜,荊冽拿出一個小型攝像機放在空中,見四周還算安全,迅速投入了趕路的狀态。
雜草鋪滿腳面,越向上走地面越混亂,走到上遊時,一群人的身上已經滿是泥水,看着及其狼狽。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累死了。”樂時扶着膝蓋,喘着氣。
一行人越來越疲憊,腳步逐漸慢下來,荊冽的臉也細細密密的疼着。大家還是決定進到一旁的小屋裡稍作休息。
“快看!這是秀利花嗎!”菲利對着角落突然叫出聲,一臉欣喜地招呼着背後滿是倦意的幾個人。
藍色幼嫩的花瓣,一朵一朵擠成一團,荊冽掏出花瓣,靠近花團,卻見那花團突然吐出長長的信子,瞬間卷走了她手中的藍色。
“什麼情況?”金純貼近花團,又扭過頭問荊冽,“這行為,書上寫過?”
她搖搖頭:“不過找到秀利花,就說明我們找對方向了。”
“沒錯。”
一聲渾厚發悶的聲音從房間的四周傳來,五個人眼神互相交流,房間裡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你們找的,就是我。”聲音在空間裡回響,荊冽的胸腔随着他的聲音震顫着。
沒有人回話,他們四散開,警惕地搜尋着房間。
“所以,你們不願意和我說話嗎?”
說着,房子開始顫抖起來,裡面的家具亂成一鍋粥,五個人七扭八歪地扶助牆壁站穩身體。
失重感包裹上身體,心髒感覺猛地一輕,整個房間被帶着移動起來,一颠一颠的,荊冽一邊扶着牆,一邊來回躲避四處飛濺的家具零件。
“你是誰?”她鼓起勇氣問道,“你在哪裡?”
巨大的一聲悶哼,卻能感覺出他已經很小聲了,他似乎是知道了他們在害怕自己,努力地輕聲說道:“一個小男孩。”
“你是小男孩?哪門子小男孩!”金純沒忍住,驚呼,“你别逗了,你體量聽着比我們大好多倍!”
話音剛落就被荊冽打了一巴掌。她說道:“你在哪裡?”
“我在你們的外面,”
荊冽腦瓜一轉,有了一個大膽的設想:“我們在你身體裡?”
一聲贊同的氣音在空間裡回蕩着,四臉震驚,金純追問道:“具體呢?”
“子宮。”
“啊?”
五個人徹底哽住了,現狀過于離譜,以至于金純直接笑出了聲。
“你騙我們。”金純沒笑兩聲就突然正色道,“不管是前面的老人對荊冽她們說的話,還是正常的世界觀,你一個小男孩,都不能有子宮。”
“荊冽?我認識啊……”
“我都不認識你!”荊冽立刻駁回。
“諾。這是你的嗎?”
銀色的吊墜反射着房間内僅有的月光,它懸挂在房梁上,荊冽看見了,那個翅膀的标志。那點月光晃着她的眼睛,眼球有些酸澀,她什麼都沒說,默認了。
“我說了,我認識你。”
“诶!你還沒回答你為什麼有子宮!”金純見荊冽不對勁,立刻出聲岔開了話題。
“我說是就是!”他生氣了,秀利花突然激增,爬滿了内壁,窒息的壓抑感蔓延開來,瞬息間,房間内的幾人就被花海浸沒。
荊冽趁勢爬上花海的最高處,将吊墜扯了下來,塞進衣内,指尖摩挲着圖案,求生欲爬滿心頭,想都沒想,抓起弓箭射向房門。
“砰”的一聲,大門敞開,鮮花漫天,一朵一朵落在波紋蕩漾的水面,順勢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