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我們兩個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其他人去哪裡了。”

這兩個女生一分析，她又回想起樂時和安默的反應，荊冽也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系統出bug了。

“隻能在這裡等着嗎？”荊冽問道。

“大概是。”女生聳聳肩，又熱情地伸出手，“我叫淩椿，她叫冬墨。”

“荊冽。”

簡單的寒暄後，她起身繞着屋子走了好幾圈，嚴絲合縫的牆體，唯一的小門敞開是廁所。彎腰敲敲地闆，也是實心的。燈光模糊了牆體的分界線，連帶着自己與世界的分界線也模糊起來，看久了眼睛有些發暈。她回到床上，盤腿側身靠在牆上，太安靜了……安靜得令人害怕。

“各位。”刺耳的擴音器滋滋啦啦地響起，“你們被選中為更高級别玩家，将被暫時關押，請不要慌張。”

三個女生眼神對上，不知道是欣喜還是絕望，冬墨懷裡的枕頭幾乎要被她勒到窒息，她縮在床頭，垂着眉毛。

四周的白色突然被拉開，一切都變得透明，耳邊響起無數尖叫聲，嘈雜的聲音從牆外砸進來。

荊冽轉過頭，一旁房間裡女人驚恐的表情倒映在她的眼球裡，向上看，一雙肥碩的大腳堪堪塞在拖鞋裡，淤出的肥肉卡在邊縫之外……

“讓你們看清自己的處境，才不至于害怕，對吧。”冰涼的機器聲音劃過耳邊，“你們不會死的，放心。”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四周的白色重新合攏，重新變回一個模糊的世界。

“我不開玩笑，我感覺很完蛋。”淩椿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地看着面前的兩個女生。

“我甚至不敢确定外面的人是不是還可以看見我們。”冬墨的聲音很小，甚至有點哆嗦，“好糟糕的地方，什麼時候可以出去……他到底想幹什麼……”

荊冽沒說話，低下頭把吊墜系在脖子上，天使翅膀藏進她的衣領，她看着身上的白色套裝，猛地想起第二個副本中白意屋子裡的那一套，她回憶起那個副本的内容，這身衣服，大概從前白意也穿過。這件事，他大概也經曆過。

她在心裡劃掉bug的猜想。這是系統固定的項目，他為了什麼？培養出無數個像白意他們一樣的boss嗎？

荊冽想到這裡，才擡頭看向面前兩個沉默的女生，她有些遲疑，信還是不信，開口還是沉默，她有點拿捏不清，想着還有時間，就把疑問吞了下去，以後再讨論也不遲。

“你們的能力都是什麼？”淩椿實在是無聊，又想着緩解氣氛，于是絞盡腦汁找出這個話題，問了出來。

“我的感覺不是很有用，鑒謊。”冬墨看起來放松了一些，枕頭放在了一旁，不過手還是抓着枕頭邊。

“預知。有的時候有用，有的時候也挺雞肋的。”荊冽笑笑。

“啊！你們都比我的有用！我就沒在副本裡用到過，也沒想過能有這麼離譜的能力。我能很快的弄出很多織物，比如毛毯啊，被子啊這種東西，誰家副本用得上這東西啊！”

“運氣好點抽到暴風雪副本，你就成寶了。”

“是啊，總會用得上的。”

兩人笑着安慰淩椿，氣氛也開始熱絡起來，三個女生不知不覺就聊開了，聚在冬墨的小床上，叽叽喳喳聊個不停。直到系統播報，她們才靜下來，躺回自己的床上。

“喂，睡了嗎？”

黑暗裡傳來淩椿的聲音。

“沒呢。”

“明天會怎麼樣啊。我們肯定會被帶去幹什麼吧，說實話有點害怕。”

“我也是，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但是他說不會死的。”

“他說的話能信？就算是他食言了，我們又能怎麼樣……”

“别擔心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休息好，養精蓄銳，出問題咱們就想辦法跑。”荊冽其實心裡也在狂跳，但還是開口安慰起兩個人。

慢慢的，四周靜下來，過了很久才傳來勻稱又沉悶的呼吸聲。荊冽側身縮在被子裡，撫摸着項鍊上的翅膀，她有點想媽媽了……可她有一種感覺，好像就在剛剛，自己已經見過她了。

不知不覺中，一個夜晚過去了，再睜眼時，床邊站着三個陌生的白色人，她瞬間清醒，一臉警惕地看着他們：“幹什麼？”

“請。”

中間的人發話了，兩雙手大力鉗制住荊冽的左右大臂，她怎麼掙紮都隻是讓胳膊變得更加酸痛，擡頭看向右側的兩張床，已經空無一人了。

“不必擔心，檢查結束，您就可以回來了。”

她被架着，從牆壁透過。順着無盡的白色長廊，她被放在了一扇黑色門前。

側過頭，鋼琴琴鍵一般的長廊蔓延着，看不見終點，也看不見起點，她的腦袋被狠狠掰正，直視着眼前的黑門緩緩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