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的确是萊德在向他招手!
“萊德!我不知道你要來!”
斯克内爾快步走到公寓門前開門,萊德也從躲雨的街角面包店跑過來。
“斯克内爾,你的面色很糟糕!是因為淋雨嗎?”萊德把一旁的毛巾遞來,擔心問道。
“沒什麼,不用擔心我。”斯克内爾把之前的想法壓在心底,然後對萊德笑着說,“我以為還要再等幾天才能見到你。”
斯克内爾擦幹頭發後看着萊德轉身上樓,略帶遺憾的話從上面慢悠悠傳來:那個斯蒂芬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回去撲了個空,在家待着實在無聊。
房間的主人乖乖跟在客人身後上樓。
兩人又坐在熟悉的位置上,萊德很喜歡那個沙發,用他的形容是沙發一沾上他就要把他拉進海綿裡,完全無法抗拒躺在上面。
正說着萊德突然彈起來,急着把帶來的盒子拆開,那裡面用冰塊埋着看上去就無比美味的冰激淩。
斯克内爾不小心瞥到小票上的數字,那讓他有些牙疼。
“對了,關于尼基,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之後不會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他了。”
斯克内爾仔細聽着,盡管萊德這麼說,他還是擔心尼基會找他麻煩。
萊德也看出他的擔心,擺擺手道:“他對我還有什麼想法我都無所謂了,我知道他最害怕什麼。他現在急需資金周轉家族産業,而奧德裡奇的頭銜能讓他找到合适的結婚對象。”
“我和他達成一緻,如果他再對菲爾普斯家包括我在内糾纏不清,那他想做什麼都不會如願。”
斯克内爾這時想到奧德裡奇的結婚對象,盡管這事還未公開,但多少還在那層圈子裡傳開了,那是一個在金融城還未站穩腳跟的企業。
“我問過斯蒂芬關于尼基的事,他懶得多說,隻說尼基早就搭上了那邊抛出的橄榄枝。他甚至可能一開始就知道,但從沒人告訴我。”
“不用安慰我了,斯克内爾,你知道嗎,你擔心的綠眼睛讓人看了會更難過。其實我本來沒什麼感覺的。”
“抱歉。”斯克内爾急忙說:“我不是可憐你,你不可憐,哦,要怎麼說,我隻是……”
“哈哈,沒關系,斯克内爾。”萊德一下躺回沙發上,然後用十分溫柔的語氣對有些無措的他說:
“謝謝你關心我。”
紅發的年輕人輕輕閉上眼,唇角上揚,從窗子吹來的風讓幾些發絲挂在他平和的臉上。
斯克内爾享受這一刻的安靜,公寓和冰激淩都不存在了,連世界也不存在了。
但他無法說出口自己過于自作主張的感情。
“我有時都會懷疑你在我身上看到了什麼,難道你能視鬼嗎?”萊德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觀察斯克内爾,那雙淺藍色的眼睛打量般望着他。
那目光有些過于深入了,斯克内爾恐怕自己會被看穿。
“當然沒有,隻是我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
“你的臉有些紅,因為淋了雨嗎?”
“不是,我隻是有點熱。”
斯克内爾打着哈哈站在窗戶口,糟糕,他不該以昨晚沒睡好為借口,那一瞬間昨晚的夢突然變得清晰,甚至那種感覺都一清二楚!
這時他的額頭突然被一雙溫熱的手覆蓋住,夢中的主角正站在身邊,和自己的額頭對比之後萊德看起來才放心些。
過于接近的的距離,他急需一個話題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結果自己又腦子發熱般問出了口:
“對了奧德裡奇說的那件事你......抱歉,這很私人。”
“我不介意,斯克内爾,隻要你想知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關于我的所有,我不會拒絕你。”
萊德的聲音也小了下去,但清晰落在斯克内爾的耳裡。
斯克内爾止不住勾起嘴角:“謝謝你,萊德,你要喝些什麼嗎?”
在斯克内爾提出要來點酒嗎時,萊德出乎意料竟然猶豫了,但也隻是片刻,他熟稔點了斯克内爾酒櫃裡最貴的那款。
————
“所以,你查出了什麼?”斯克内爾好奇問道。
“唉,你也許知道吧,我母親一年前去世了。”萊德的眼中泛起哀傷。
他喝了口酒繼續說道:“所以呢,問她是不可能了,而斯蒂芬又不知道在哪裡尋歡作樂,他覺得這是個退休的好機會就把所有事推給了我大哥,而我的兩個哥哥對此也完全不相信,他們覺得我是太讨厭斯蒂芬所以在生氣。”
“但也是有證明的吧,醫院和出生證明。”
“對的,我有醫院出生證明,而且還有我母親懷孕和生完我後的照片,我怎麼可能不是母親親生的!”
聽到這裡斯克内爾放下心來,奧德裡奇實在可惡,編出這種謊話隻是為了逞一時口舌之快,還要讓萊德那麼擔心。
但随後萊德就看着斯克内爾做出舒心的表情後輕輕哼了一聲,搖搖頭灌了一大口酒。
“有什麼不對嗎?”
“的确有哪裡不對。”
“是什麼?”
“我在母親的遺物中找到一封信,她沒寄出去的,從新的内容來看,恐怕我真的不是母親的親生孩子。”
萊德陷進柔軟的沙發,用慣用的語調對斯克内爾道出了令人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