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占蔔,不談命運,不談風水格局,就談你遇到某件事的前因後果,吉兇禍福。在了解事件大局、前因後果,通過調整布局和做事方式扭轉局勢,指導決策。常見的方法有:周易起卦、奇門遁甲、太乙、六壬。”
“周易起卦在占蔔中,主要依靠八卦和易經六十四卦來進行分析和解讀。例如六爻法、抽簽法、報數法、籌策法,梅花易數等等。六壬,号稱三式之首。上手困難,信息豐富,六壬是最難的。但是它可以解讀詳細,觀察細緻,微乎其微,又和日常百事密切相關,實在是非常實用。 ”
“我現在上手的也是簡單的幾個方面,但就是算不準。”陳以安介紹着,披露了下自己的心得,“我也想像師父那樣厲害。”
賀淵對他的學習天賦驚奇問:“同時學習?算上大學,你平常哪來的那麼多精力?”
賀淵指出來他每次回宿舍,不是看見以安不在,就是發現他在睡覺。看着對方困惑的表情,陳以安想起自己的怠惰而感到不好意思。
“我也沒想到,正常來說,每日都需要一系列的修養身心,還需定時找找祖師爺。但師傅讓我自行學習,之後就這麼懈怠了。”他抿嘴道。
賀淵思考着發言:“你師父是道士嗎?”
“我不确定。”出乎意料的答案。陳以安回憶着說:“我從未見過道士如她那樣随性灑脫,師傅說她沒有師傅。”
賀淵一時不知說什麼,道:“我不了解,算了。但至少證明你的效率非常高,這樣才能保證你兩者兼顧。”
“嗯。我對其他方面一知半解,師傅很忙,除了遞給我幾本書,偶爾親自指導過。我就隻能自己看古籍,平常就随便算算練習驗證。”陳以安謙遜地說道。
賀淵好奇地看着陳以安拿出了銅錢,捏在手裡,頗有一種古怪的氣質上身。陳以安思考了一番回歸了正題說道:“我現在在想,是試試用八卦六爻預測失物,還是梅花易數?”
“呃,有什麼區别嗎?”賀淵毫無意識問道。
“用法不同。八卦六爻以六親取用,财物的話用财爻。根據卦中用神與失主之爻生克制化關系,就可以推斷…”賀淵聽得昏昏沉沉,揉着自己太陽穴,看着認真解釋的陳以安哽住了。他打斷了陳以安的話,直接了當說:“你都來,相互印證,不用念了。”
陳以安眨眨眼,開始了自己的操作。出乎意料的,陳以安沒用一開始下意識盤在手中的三枚銅錢,反而是先開始了運算,輕點指尖,賀淵茫然地看着他一臉認真地盤算丢失時間帶來的卦象。
“好消息,目前都很大吉。至于位置,卦中有一個動爻就在五爻了。申金是道路,掉在道上了?”陳以安一愣,“但是,不是被騙的錢嗎?”
賀淵抽動嘴角,兩人站在路上,像個木樁子。他看不下去了,拉着陳以安出學校門漫無目的開始走。
他們走着很久,最終他拐着以安到了一家奶茶店門口坐下,半夜早關門了,小凳子還在外面。賀淵看着頗為失落的陳以安安慰道:“雖然我兩是玄學組,但也不代表真的隻用玄學啊。”
“是占蔔。”他強調道。
“行!”賀淵捏捏鼻根,兩人一籌莫展之際,他又建議道,“我也不怎麼争那個錢,紀晴夏失去那錢也好長個記性。你有對此的感覺了就大膽說,不急。”
陳以安眨了眨眼睛,忽然指着一個方向說,應該在那邊。賀淵回頭看去,正斜對面,一家酒吧藏于路的拐角。這家酒吧似乎生意非常好,搖晃的燈光,舞動的人群。但是,好像哪裡不太對勁?
陳以安湊近了看,不太熟悉:“這裡嗎?”
賀淵神色扭曲了一瞬,他才發現面前的竟然是一家gay吧!不管是不是對的,拉着以安立刻走了:“走走走,你占蔔絕對錯了!”
“诶?”陳以安雖不解,還是乖乖走了。他迷惑地問:“不是說大膽說嗎?”
“是這個道理。”賀淵悶悶道,“但這事咱不管了啊。”
“但我覺得是這個方向啊,那酒吧不是酒吧嗎?”陳以安堅持問道。
“那我們繞路。”賀淵黑着一張臉,内心呐喊。要是陪着以安是我的時候出什麼事,真的不會被剝皮嗎?“你人太純潔了,我怎麼給你說…”賀淵愣是片刻才說出口。比起紀晴夏,陳以安給他的感覺仿佛自帶一種不谙世事的呆傻。而紀晴夏則是總是把人想得太好,理所當然地去付出。
陳以安頗為慎重地說道:“你說,我會學的。”
“…不,你還是當個寶寶吧!”賀淵連連搖頭,推着一臉懵逼的以安出了這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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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烨、黎白兩人挑挑揀揀後,各自背着背包出門了。
“黎白,我感覺有點擔心。”還沒打車,方烨就不由開始害怕了,“你是怎麼知道他在這個區塊的?”
黎白笑道:“你知道網絡安全操作系統一般怎麼管理?”
方烨搖頭。
“用的是指令或命令,代碼都是平日閑餘時間大量思考去寫。臨時遇到問題,多用指令操作系統查看日志找出問題,找到看到什麼再去考慮是否編程。”黎白打了個網約車,繼續道,“但我發現一個天才般的程序。早在之前我發現一個問題,每隔一個區域,都有一道國家分割的信息過濾網,遊吧、大衆網站都需要通過‘牆’才能自如連接國家上下。在本區域,我無法駭入和通過‘牆’的安全系統。”
“那程序自帶了自檢和彌補漏洞,無法看見有幾層。因此我才轉向攻擊遊吧,試探借此通過文件的可能。”
“這,這有什麼嗎?”方烨不太理解。
黎白看着網約車到,說道:“那個詐騙犯隻可能在一個區域内詐騙,否則就會在過‘牆’被提前發現。”
“除非那是個比我還天才的駭客。但能被我昨天就找到,今天直接入侵了電腦攝像頭,多可憐。”黎白戲谑地笑着,帶着方烨一同上車。
“沒事,普通詐騙分子,還能有什麼來對付我兩?你直接一個幻象,我一個扭曲,帶走就行。”黎白自信道,他良好的心态瞬間接受了四辰的安排。表面似是滿不在乎,若不是拿着一個背包,而是一本書,指不定像個年輕代課老師。隻有他自己知道,存着一肚子的話。毫不重複又頗有邏輯地在腦裡打轉,試圖隔空諷刺某個人。
“呃,黎白?”方烨低聲問,“你确定我們是去這個地方?”
黎白翻開手機,慎重地道,“是啊,甄廢棄第二醫院。”
司機聽着,忍不住提醒道:“小兄弟,那地方廢棄好久了,你們真要去那裡?”
他發散的思維不由開始擔心起來。後面兩個大學生模樣,不會是去探險的吧?深更半夜的,拿着明顯的直播軟件,背着大背包,說着他迷惑的話。現在學生都這麼作死嗎?
“是呢,師傅開快點啊。”黎白笑道,打開了自己的直播間,跟着彈幕聊天。“許久不見啊~”
【可以蹭飯嗎】:許久不見啊!
【你的狗病了快寄給我看】:诶唷主播開了。
微型攝像頭别在衣領處,直播畫面自是車窗外的風景,晃着而過。
【我cp金婚】:诶诶,出發了?來真的?
【舍友戀愛腦怎麼治】:怎麼感覺有點眼熟?
【哈狗子】:不報警嗎!親自去非常危險!
【沒什麼就是告訴你我家貓很可愛】:主播!!!
黎白小心把屏幕對準外界,不讓自己的臉露出來,笑着道:“别擔心啊,我請了打手的。”
【科學照亮世界】:更擔心了怎麼辦。。。
方烨眨眨眼,忽然拍黎白肩膀,驚聲道:“警察!”
“警察就警察,至于大驚小怪嗎?”黎白望着前方的警車,不以為然道,“這不就是交警晚上突擊檢查酒駕嗎?”
【我不是戀愛腦】:雲淡風輕的語氣,嘿嘿,主播啥時候露個臉啊~
【舍友戀愛腦怎麼治】:(打暈)(帶走)
司機斜了他們一眼,是主播?他聽說過很多喜好作死的年輕人,當着主播跑到危險地方帶來流量和收益。他照慣例停下,接受檢查。交警拿出監測器,司機大方吹了口氣。沒什麼問題,後座的方烨愣愣看着,虛驚一場。就在此時,黎白偏頭看去,黑漆漆的夜路下,隻有兩邊路燈,低頻率地閃爍。咔嚓一聲,一半的燈滅了。直播間傳來不穩定地訊息。信号幹擾…黎白猛地拽緊了手機。
忽然地,交警探下身子,一雙眼睛盯上了後座,他緩慢地看向兩人,嘴裡卻是吐出了粘稠地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