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不行不行。”小賣部老闆連連擺手,看了眼先來探路的賀淵,“你想問的我都答了,我就一小賣部老闆,哪記得什麼十年前的事情啊。”
“附近的學生可都知道你,實誠實惠,如果不是小賣部環境過于偏僻了,指定生意興隆。”黎白暫時關閉了攝像頭,此刻,他随着賀淵的線索找上門來。
“腰疼,诶喲腿疼,不知道啊。”小賣部老闆坐上凳子,閉眼拒絕交談。
“不瞞您說,我們也就幾個年輕正義人士,之前聽說了附近的事情頗有蹊跷,抱着一腔熱血試試。若是真有方向了,記錄下來便是證詞,您也是證人啊!”黎白試圖勸阻。
“你們幾個小娃娃,甭以為我不知道,就是想靠着一時火熱,那些一堆劇本編排,就把人忽悠去喽!”顯然,這樣的說法并未得到贊同。
黎白頓覺不爽,他再次煩躁起身邊的賀淵。如果不是一開始賀淵的阻攔,此刻随便套套話,得到訊息就可以走人了。偏偏賀淵見他來了,開口便是讓他先把直播關了。那大爺自然也注意到,立馬警覺,開始扯皮。被嫌棄的賀淵淡定站在一邊,看戲般看着黎白勸說。
明明賀淵自己找到了人,還交談出一角,偏偏發信息說他不擅長社交讓他兩過來。過來了開始搗亂,然後看戲。黎白品出了一份來自賀淵的作壁上觀。怎麼着,這家夥也開始學坑人了?
黎白眯起眼睛,他當然可以趁此機會開始和大爺談天說地,然後不經意間提到等對方說漏嘴。或是編個故事,引起共鳴,塑造一個私密探案人物,深表遺憾。費一些口舌,得到情況就離開。
不過,紀晴夏已經前去另一個目标,想必要到了。黎白勾起笑,回頭看見走來熟悉的人。
紀晴夏帶來一名女高中生,眉目清秀,見到這情況立馬奔過來。黎白自覺側身讓開,遙望着揮手打招呼的紀晴夏,比了個眼神。紀晴夏慢慢走來,咳嗽一聲,悄悄在胸口比個耶。
看樣子能搞定了。
“爹!”少女拉長聲音,跺腳生氣道,“你怎麼還在小賣部呆着啊,天都要黑了!”
“诶喲乖女,”大爺瞬間站起來,腰不疼了腿不痛了,他忙打開小門出來,“吃飯了沒,穿這麼薄會不會着涼啊。來來,把大衣披上。”
“我才不,穿的就是這種風格,不會冷。再披個大衣像什麼!”女生不滿道。
紀晴夏看着父女兩聊天,趁機到黎白身邊小聲說道:“這是趙琴,希望中學學生,芳年16,。15年前的失蹤案确實是她家裡的。”
賀淵挪着步伐過來偷聽。
大爺看着三人叽叽咕咕,臉色一黑,上來指着道:“嘿!你們咋還不走!”
紀晴夏咳嗽了下,忙接話:“趙大爺,打擾您真是抱歉了。我呢,和琴是朋友,想來順路就過來看看。”
趙琴捶兩下他爹,生氣道:“人家是附近的志願者代表!我最近不是周末想去些打工嗎?當個志願者也挺好的。”
趙大爺一聽,急道:“你打啥工啊!好好讀書,我賺着錢呢!”
“所以去志願者了!诶呀!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趙琴更不滿了,她細數着好處,“我周末去打打雜,幫一下附近的流浪貓狗,志願服務。這不又體現愛心,又鍛煉能力了!反正現在高一有空,以後可就忙活了。”
趙大爺叨念着:“诶你這娃子。好好的,去外面幹什麼活。”卻也一時間找不到理由。他一轉眼看見挺直身闆的三人,一下想到了:“你小心點被抓去賣喽!”
“爹!”
此話一出,紀晴夏蚌埠住了。他微笑着把包中的協會證明薅出來:“那個趙大爺啊,您别不信啊。您看看,這裡可有的是證書。咱都是規範的協會,您看看,還有徽章。一查就查到了。”
迫于趙琴的眼神,趙大爺又無奈看過來,哼道:“我又沒指名道姓。我自家閨女,能不聰明嗎?”
紀晴夏連連稱是,順帶誇贊一番。令賀淵意外的是,他反手間将手機上的另一道證明顯露出來,那正是獨立執行處理證明。民間的人士并不認識,怎麼會認?怕不又是會覺得騙子。然而趙大爺盯着那證明上的蓋章,将信将疑。執行處理證明上蓋着的章,有一道正類似和國家認可協會一樣的章印。
“行了行了!”他抓着自己的保溫杯,喝下一口,慢吞吞盯着上面的印章,“哼,年輕人,你們到底想問啥?”
紀晴夏說:“趙大爺,關于甄廢棄第二醫院,您知道多少?”
“诶。”他歎口氣,頹唐了不少。少女愣愣看着,似是沒料到這番景象,她問着:“甄廢棄第二醫院,是甄高明第二醫院吧?那個,不就是學校跑步路過的嗎?”
紀晴夏點頭肯定:“是的,就是那裡。最近有傳鬼怪之說,據說丢去嬰孩的産婦亡靈在此地徘徊。”
“那怎麼可能嘛,都是唬人的吧。雖然是有傳啦。”趙琴反駁,她似是自己也害怕,越說越小聲。
“而那位逝去的産婦,名叫張雅麗。原本死嬰後,她在一年後産下了一女名為趙琴。此後消失在甄高明第二醫院,掘地三尺不見屍骨,再後來便廢棄了。”黎白的聲音清晰明亮,撕開了掩飾的面紗。
趙琴瞠目結舌,擡起的手摸着臉頰:“等等,我有些混亂,這怎麼回事?媽?”
“爹!”她求助看向她的爸爸,迷茫地問,“你怎麼沒告訴我,媽失蹤了,是失蹤在那邊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