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苦命人。”
“啥都沒有一屌絲!”
“又要上課又要訓練,沒錢沒運沒實力,啊啊啊!”
方烨抓狂地小聲尖叫,随着聲線的震顫,身體仿佛也打上不聚焦,如同模糊的影子。忽地一個陌生人路過,方烨猛地站直,裝作面癱。等到那個陌生人走遠,方烨繼續彎着腰,聲嘶力竭發出微小小聲的尖叫。活似一個表情包。
不遠處提前到場的紀晴夏和封四辰偏頭看他,不理解地看着這個杵着拐杖,莫名發癫的人。
“這是怎麼了?”紀晴夏偏頭問。
封四辰搖搖頭,低聲回應:“似乎受刺激了。”
“是被撞的原因?”“應該不是,如果物理受創他隻會萎靡不振,但如果是精神受創,他就會發癫。”
兩人相□□頭,不由猜測什麼事情可以給方烨變成這樣。
方烨扭曲面孔,杵着拐杖,兩三步蹦到兩人面前,張牙舞爪地道:“你們不知道這世界對我多惡毒!多惡毒!”
紀晴夏連忙後仰,目露震驚捧場。而封四辰頗為無語地看着他,他疑惑着陳以安為什麼沒有過來:“陳以安呢?你們不是同路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方烨咬牙切齒,拿着拐杖鋤地,紀晴夏和封四辰不由都豎起耳朵。很少有見到老實人方烨發出的惱怒,甚至是對着陳以安發牢騷。
“你們,你們知道嗎?我那個...龜龜啊!一個大美女,大美女!當着我的面吻了他!暧昧啊,暧昧,我算什麼?電燈泡嗎?當面調戲我兄弟啊!不能忍!我不是嫉妒,對,絕對沒有!美女姐姐啊啊啊啊!”方烨扯着紀晴夏的手肘,氣憤地念念有詞,擲地有聲。
“我...嘞個龜龜啊...”紀晴夏張嘴吐出,瞬間兩眼放光,“什麼?陳以安有暧昧對象了?什麼,以安開竅了?什麼,以安要結婚了?!”
“蕪湖!”他興奮地道,扯着封四辰肩膀和方烨肩膀搖晃,“讓我看看是誰是誰?以安的女朋友,太罕見了吧!”
“考慮考慮我的感受,當我面,當我面!我還沒有!母胎solo,連暧昧對象都沒有!什麼福氣啊,怎麼可以給我兄弟!”方烨繼續高分貝小聲尖叫道。
一個人跳過所有過程直奔喜氣洋洋,一個人小聲但是哭腔高分貝吵得頭疼。
“你們兩消停點。”封四辰被晃得無語捂臉,他很想根本就沒來到兩人身邊。周圍路過的人時不時瞟一眼,他又掙脫不開,被兩個又哭又喜的人抓着,隻能闆着一張臉。他吸口氣問:“所以陳以安呢?”
說曹操曹操到。
“我來了。”陳以安招呼着。他臉上和頭發沾滿水,脖子口圍巾早就脫下來,新衣服換上去,衣領一圈全部打濕了。
那邊鬧騰的兩人瞬間閉麥。封四辰看着陳以安少見的狼狽樣,猜着許是自稱胭姐的女性口紅印太明顯,陳以安被迫去洗了。他看着面前的陳以安有些局促地擦着身上的衣服,耳邊的紅色還沒消下去。陳以安見着紀晴夏看他的臉,那目光充斥好奇,陳以安尴尬地抹把臉。向來被師父帶大的陳以安似乎被教導過很多相對紳士的習慣,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已經完全大腦宕機了。
“那女子什麼樣?”封四辰稀奇地看着面前向來遲鈍木愣的朋友,不由好奇能讓陳以安臉紅的女子是怎麼樣的人物。
“很...妩媚?”陳以安不确定地道,臉上似乎又開始發熱,“漂亮,但是…”
“但是什麼什麼?”紀晴夏插話問道,竄到面前。那精神抖擻,急切之情全來自吃瓜的快樂。
陳以安支支吾吾地道:“不像師父。”
一語說出,旁觀的三人同時無語。
“我看他不像開竅的樣子。”方烨吐槽道,“你被大美女親了第一反應和你師父比較啊!”
“不,那叫心中已有情人~名草有主了!”紀晴夏啧啧稱奇。
“情人?師父怎麼是?你們别誤會,我沒任何那個意思啊!”陳以安似是才反應過來,焦急道。
“诶呀,我懂!以安你師父肯定也是個大美人!”
“不是!紀晴夏你别誤會了!”
封四辰看不下去,給人物理性閉嘴道:“okok,是不像師父那樣的感覺吧?”
陳以安眼前一亮,飛快點頭。方烨笑的肩膀發抖,看着封四辰和善的笑容不敢開口,咳嗽一下不吭聲。
此時已經接近開課時分,課程的位置在鳥巢建築物裡面。亮銀色的鳥巢,如同編織有着藝術性的交錯感。龐大的建築物讓人不禁感慨此物巨大的工程量,和設計師高超的手筆。
“人好少。”方烨說着。
“顯而易見,光是清早的折騰就已經刷掉一大半人了。餘下的也有不樂意的。”封四辰道,“金天意就沒有來。”
“喲,金爺沒有來?”紀晴夏掰開封四辰物理封禁的手,轉移話題道。
方烨點頭:“沒有。但他們不會害怕扣分嗎?”
“實際上,這樣的安排并不合理。”封四辰思索道,“明明缺人卻門檻太高,集訓太瘋。再是個軍犬也會有優待。如果是想讓人知難而退,也應該在演講前試驗。”
“哇,這倒是。如果要激發一個人的全能,不是步步緊逼,而是放寬一下逼一下,打一棒子給個甜棗。”紀晴夏一本正經甩着手上的貓草,揮着個指揮部一樣。
方烨嘀咕:“你好吓人啊紀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