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的幾人頓時神色難看。

賀淵沉下臉：“我現在心情很糟，别逼我動手。”

“汝愚蠢的行為，比之那人遜色一截。更無論汝那畜生。”金天意極快地說道，“愚蠢的畜生，帶來災厄，還敢讓其自如行動。”

陳以安皺眉，他不明白金天意想說什麼。賀淵有使徒？不，什麼畜生？怎麼從說四辰的死轉到這裡了。

畜生是指小黑嗎？小黑作為使徒被彌賽亞利用，而小黑也算是與我們很親近，是理解成寵物了？方烨思緒飛快轉動，他愕然看着金天意。不對啊，小黑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的？當時打完了小黑就交給彥文了。彥文與布蕾卡直接對小黑行驅除影響儀式。随後說沒有問題了就放在教官樓的單獨房間裡隔離了啊！

他的情報是怎麼來的？黎白抓起手機和ID卡，意識到了什麼。

“金……”看着那金色犀利的眼睛盯過來，方烨吞咽弱氣道，“那、你怎麼知道小黑、那個貓。”

“有鬥膽者要那牲畜順應天罰。”

“你說什麼？”紀晴夏啪地拔出自己的手槍。槍口朝下，另一隻手已經摸上了彈夾。黎白掏出的ID卡上，熱點消息如同爆炸一般飛快滾動而過。不斷有帖子飛快滑過，又不斷有吸引人的标題和爆炸式新聞上浮。

然而最火置頂的是一個直播間。

【毀滅者竟是他！揭秘使徒的真面目，燒死為死者複仇！】

黎白點開直播間，沸沸騰騰地人聲在呐喊着、騷亂着。依稀聽得出來主持人挑動着情緒，那人繪聲繪色講述着前線的沖鋒陷陣，何人死去；他贊揚着教官的偉大，犧牲的可悲。

又昂揚着說道集訓營裡混入了毀滅世間的怪物！

一邊說着間諜的可能，一邊系數着消失者是否正是倉皇而逃的惡徒！

聽見了熟悉的名字，紀晴夏近乎氣笑了。真沒想到真有人把消失而非葬禮有死亡記錄的人理了出來。他清楚柳胭脂的身份，卻沒想到除了封四辰還有另一人的消失。這三人一同拉出來被人放在點評的處刑架上，而知悉的友人已然勃然大怒。

“才不是，這樣。”陳以安一向溫和的面孔呈現愠怒，“怎麼可以拿這些當做談資……”

方烨臉色卡白，他混亂地呼吸着，認出了視頻中的人聲音是誰。是那些混賬，當時弄他們幻覺還弄輕了！

【“然而他們沒想到，他們遺落下來的使徒被教官扣下。我無意間發現了真相，在此付出覺悟！教官們定是不想我們為此操勞，将其囚禁。”】

【“就在此！就在此！那個怪物的使徒更是不起眼！”】

【“那竟然是一隻——黑貓！”】

【“猜猜是誰的貓？那自然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新明星，那個能從邊牆進入内城，還可以以居民的身份參與集訓營的雜種！”】

壞事了。紀晴夏神色變糟糕起來。幾人下意識看向賀淵。

【“賀淵！”】

【“是那個狗雜種！”】

一瞬間，漆黑泛紫的紋路攀爬而上賀淵的臉龐。血腥的氣味撕咬過喉間，頸部與額頭的青筋凸起，無法言喻的憤怒噴湧上頭。他瞪起猩紅的眼睛，充血的眸子明麗而危險。

他怒道：“在哪？！”

【“我們要為戰友複仇！”】

【“燒死它！燒死它！把那個縮頭烏龜引出來！”】

背景的聲音嘈雜地在耳邊催促，賀淵周身的氣壓下降，他聞見喉嚨口的血味，耳邊嗡鳴回響着何人放肆的大笑聲。低聲嗚咽地野獸踱步着，困于牢籠中磨牙兇惡地等着某一刻。

“等下賀淵！”紀晴夏咬舌。

“自是萬人廣場。”金天意眯着眼睛，側身讓開。

賀淵沖出了門，紀晴夏緊随其後。方烨隻覺得不妙，他來不及說什麼，陳以安便跟上去了。該死，怎麼出現這垃圾般的事情！方烨驚懼地想，他擡頭看向餘下的兩人。黎白回了個眼神默默關上手機聲音，而金天意更是慢悠悠跟上。

“該死！”方烨暗罵一聲，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