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為什麼會在這?
封四辰撐起下巴陷入思考,手中的一袋零食已經被分食幹淨。在他的右側,阮婉玲和六月春嘴巴都鼓鼓地嚼着,雙眼放光看着布蕾卡與紀晴夏的讨論。
“雖然聽不懂,但是好像很激烈。”阮婉玲抓着一把薯片咔嚓咔嚓吃着,神情放光。比起阮婉玲大口大口塞着吃,六月春就像倉鼠一樣,拿着牛肉幹小口小口塞。她支吾着回答:“現在在讨論什麼情況下可以借用雇主的詭具。”
“布蕾卡盯上了紀晴夏的寶庫。”封四辰平靜地說着,起身把袋子塞進垃圾桶,又從紀晴夏仿佛空間萬能袋的手提袋裡拿出新的零食,遞給了兩人。
見到新的黃瓜味薯片的阮婉玲眼睛一亮,蕪湖着咬着撕開口子,清新的氣味撲面而來。六月春看着遞過來的零食包擺手拒絕了,此時的阮婉玲撓撓頭又回頭道了聲謝。
比起上一次回溯,紀晴夏這一次拿出的零食更多,大方地可以稱得上冤大頭了。這一堆的零食都是紀晴夏免費給予的,一方面阮婉玲的性格很合得來他,另一方面,他也不怪罪六月春的突然失誤,畢竟她不僅奇妙的修好了而且還被吓哭了。
身為家裡的長兄,看着長相年幼的六月春哭泣,猶如看見妹妹般被觸動。面對阮婉玲時候,活潑的金發少女讓他莫名感到熟悉,仿佛倒影般感到親切。因此他打定主意交朋友,在經曆過慘烈而匪夷所思的事情後,重新看見單純的人讓他感到很難得。
至于與布蕾卡的争論,紀晴夏算得上輕車熟路。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很快他抓住布蕾卡的漏洞進行反擊,将四六分迅速定死。好不容易将一切解決,講得紀晴夏口舌幹燥、氣喘籲籲地走過去喝口水,低頭間看見空空如也的手提袋。
“全吃完了啊,都不給我留點。”紀晴夏失落着搖頭,悶聲灌水入口。
“談好了?”封四辰拿着剩下最後的餅幹問,他撕開包裝叼過餅幹咔嚓幾下吃完。呆滞的紀晴夏手還伸着,指尖隻能抓着一團空氣,落寞之極。
“留了一個。”莫名笑起來的封四辰憑空變出新的餅幹,扔給紀晴夏。下意識飛快抓住餅幹的紀晴夏嘴巴張大顯露出驚訝。
“诶呀都是朋友,分享零食拉進感情~”紀晴夏嘴上說着笑嘻嘻地,說完張嘴把餅幹全部塞進嘴裡,風卷殘雲嚼幾下吞下,囫囵吞棗的行為都不知道他是否吃出了味。
看完一切的封四辰走過來詢問:“你還真不給自己留點。”
“因為六月春都哭了啊。我可見不得女人哭。”紀晴夏咬牙道,“尤其是這種令人誤會的情況。”
“方烨不是故意的。”封四辰說着,回頭看見布蕾卡與她們笑聲嚷嚷的交談,又補充道,“布蕾卡是波克隆斯卡娅家族繼承人,明面上阮婉玲就是她的軟肋。如果不是阮婉玲,她估計不樂意與你有任何交集。”
這我知道,再聽一遍還是感覺自己被嫌棄了。紀晴夏心中暗自苦兮兮。
“傷心了傷心了。少爺我的帥臉都不給一點面子嗎?”紀晴夏捂着心口,虛假地抽泣幾下。
“抽象的紀家繼承人。”倏忽封四辰笑出聲。
“喂,我可不想當繼承人。”紀晴夏嘀咕着,他攤開手,轉過修好的槍用絲巾擦着槍身,小心翼翼地欣賞失而複得的白紋槍,“六月春的能力,是不是修複?”
“嗯?”封四辰瞥過背後閑聊的三人,回過頭聳肩道,“為什麼不直接問呢?”
紀晴夏一哽,低聲湊過來低語:“人才被吓哭過。”
“又不是你吓的。”封四辰反駁道。他轉身就走過去,随手給三人打招呼問道,“方便我插嘴問問嗎?”
紀晴夏瞳孔震驚着,連忙收好了槍跟過去。他小跑到封四辰身邊,笑着揮了揮手。
“什麼事?”布蕾卡皺眉問道,她的眼睛盯着封四辰,犀利的眼神配合手中的刺索像是在警告,“合同已經解決了吧?”
封四辰停在了幾步之外,敏銳地感受到布蕾卡的排斥情緒。這樣的事讓他有些詫異。而他身邊的紀晴夏也愣神感受到氛圍的不同,笑着走上前先問出口:“布蕾卡,别簽完合同不理人啊。”
“沒什麼。”布蕾卡抿嘴,讓出位置。
封四辰拍了拍紀晴夏的背,一骨碌推過去。被強行推到六月春面前,紀晴夏咳嗽着尴尬問:“六月,你是怎麼修好這把槍的?”
六月春原本緊張的情緒緩和,她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之情:“你是怎麼知道…?”
“姓氏是六月,而不是劉,對嗎?”紀晴夏俏皮地眨眼,得意洋洋地說,“我可把當今姓氏譜都背過。”
“六月的姓氏太過于罕見,第一次知道你的名時候我還以為聽錯了!在東瀛那邊倒是存在望月這樣同音的姓氏,龍國的月氏保存也較多。不清楚的人會曲解為劉姓或是代号也挺小小讓人遺憾啊~”
“對、對的。”
紀晴夏感慨着,語氣激動又慢悠悠克制下來,“六月春,仔細聽聽,很簡單的名字卻好聽,稀罕的姓氏卻富含生命力,與你罕見的發色也很适合啊。”
六月春臉色又泛紅起來。
“于是我又想,一個女孩子遠道而來集訓營,又有這等修複的本事,何其善哉。”紀晴夏坐到她側旁,滿心惬意詢問,“我的朋友,我想請教你是怎麼修複我的寶貝的?”
他撚過指尖,笑盈盈地說:“或許我可以花出一些小錢,讓大師你幫我保養些我的寶貝們。”
“大、大師什麼的,不是的!”六月春的臉蔓上紅色,慌忙揮舞着手,“如、如果是朋友拜托,我會試試看的!”
“咳咳。”布蕾卡看不下去了,輕咳幾聲提醒道,“收費還是要收的,花的力氣不是錢啊,琢磨你的器械不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