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并肩走着,他看起來心情很好,是那種能夠看出來的心情好。
我洩了氣,認命跟在了他的身後。
三班的位置和一班一樣,兩個兩個一桌,男女不可同坐。
何易給我挑的位置比較靠前,而他依然坐在了我的斜後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多看了他的位置一眼,他主動解釋道。
“你後面的位置已經有人了,我隻能坐在一邊。”
我轉頭不去看看他,心中默默吐槽道,誰管你啊。
回寝的時候藍吟已經等候多時了。
雖然班級人員調動,可是寝室人員是不會動的,否則搬來搬去過于麻煩。
“你看着我做什麼。”我笑道,又從櫃子裡拿出個蘋果,徒手掰了一半給她。
藍吟吃着蘋果,眼中帶了幾分八卦:“你一個人回來的。”
又來了。
我點點頭,在了藍吟火熱的目光下,在她開口前我就一把将另一半蘋果塞在了她的嘴中。
“我和何易什麼都沒有,你不要在八卦一些有的沒的了。”
藍吟嚼着嘴中的蘋果,白了我一眼,嘴巴動動,估計是在吐槽什麼。
藍吟和陳美譽成績比較靠後,分在了後面的幾個班,不過我們還是在一棟樓,靠的也比較近,平常下課或中午吃飯還是會聚在一起。
天氣逐漸回溫,春回大地,萬物複蘇,最後的一點冬雪融化,我也逐漸适應了新的班級。
我自認感覺良好,除了我後面的讨厭鬼。
在他第三次拿筆戳我後背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要發火了。
“賀東良,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很生氣,自從我坐在這個人面前就沒有過安生日子。
後面的少年笑了笑,眼中帶着痞氣:“不幹什麼,就是想要加你的□□。”
“沒有。”我面無表情,接着轉過頭去不理他。
就在我剛打開書的下一秒,一支筆直接飛在了我面前,那隻筆我簡直不要太熟,這就是賀東亮經常戳我背的那一隻,并且經常在我衣服上留下筆痕導緻我苦不堪言。
我試着發過火,可是這個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你越發火他就越來勁,最終我得出結論,隻要你不理他他終究會覺得無趣。
我剛想将這支筆扔掉,後面的桌子忽然往前一推,我的背立刻就被一股大力推到前面,後背火辣辣的發疼,我剛想發火就聽到邊上的驚呼。
大家的目光都向後看去,而我也一樣。
何易壓着賀東良的肩膀壓在了桌子上,而賀東良也用力地掐着何易的脖子。
何易原本白淨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額間更是青筋凸起,看着要窒息一般。
我下了一跳,連忙掰開賀東良的手。
賀東良的手猶如鐵爪,怎麼掰也掰不開,我記得去打他的手。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老師來了,賀東良終于松開了何易的手,何易還是不願意放開,還都是我拉着他讓他坐會自己的位子。
老師來了,這下沒人将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焦躁上完最後一節課就到了中午,我趕緊拉着何易離開。
“你怎麼和他打了起來。”我緊皺着眉,心中猜測是賀東良主動招惹了他。
和何易認識這麼久我對他了解還是足夠的,何易平時雖然不打愛說話,可是性格很好,也很好說話,主動出手打人是不可能做出來的。
“是我先動的手。”何易面色像是裹上了一層寒霜。
好的,心理才偏向他就被打臉。
“為什麼?”見他無所謂的模樣我也來了幾分氣。
何易沒有回答我,反而盯着我的眼睛說道:“我沒來的這幾個月他都是這麼對你的?”
我沒有說話。
自從分班以後何易就請了兩個月的假,直到前兩天才回來。
這期間我見過他一面,他看起來很是狼狽。
那是晚自習結束的一個晚上,藍吟突然讓我去東校區的一個圍欄處。
因為那裡欄杆年久失修,欄杆間隔空隙較大,所以有很多買小吃的人會在哪裡守着,學生隻要給錢就會有東西來。
我滿心困惑,等我走過去的時候正好是買東西高峰,一堆學生擠在那個欄杆處拿東西。
我找了好久才看見何易,他沖着我揮了揮手,又指了指左邊随後走了過去,我跟着他也走了過去。
又是上次的那個矮牆,我首先看到一個繩子扔了過來,是粉色的,質地像是綢緞。
心中暗暗打趣何易還挺有少女心的。
何易爬過來後第一時間并沒有跳下了,反而拉動小心拉動着手中的繩子。
我看着他,心中越來越好奇,他拉的什麼東西。
光線昏暗,這路又比較偏僻,路燈更是一個也沒有,所以直到他跳下來我都沒有看看見他手中拿了個什麼。
“跟我走。”何易牽着我的手。
我有些愣愣地看着何易,兩個人認識這麼久除了元旦那天的生死之際從未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
我跟着他跑到了一處樓梯間,那裡早就空無一人,隻有牆上的‘綠色通道’在隐隐發着光。
何易背着我在弄他帶的東西,我有些生氣地說道:“何易,你喊我來究竟幹什麼。”
何易沒有出聲,但是他面前卻微微發着光,我還想開口,何易突然舉着東西遞在了我面前。
“簡幸,生日快樂。”
微黃的燭光撒在了我的臉上,隐隐有些發燙,我看着何易一時回不過來神。
今天是我生日,是了,今天是五月一十八,是我的生日,這些天忙着刷題都忘記了。
“你……”我剛想問他怎麼知道卻看到了何易一側臉頰青紫的臉。
“你的臉怎麼了!”
何易眼神有些閃躲,微微側開了臉,低聲道:“你不吹蠟燭嗎?快一點許願吧。”
我不想許願,我就想知道他臉怎麼了,因為過往經曆,我一眼就看出了他是被人打的。
是誰打的他,何易性格好怎麼可能會和人吵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勢必要問出個所以然。
沒想到何易微微一笑,突然拿起一個勺子挖了一勺奶油放進我的嘴裡,笑聲中帶着些無奈:“簡幸,簡姐姐,你别問了行嗎。”
我這才想起我們以前了聊起過生日的事情,何易比我還小三個月呢。
剛才是我着急了,他不願意說自然有他的難處我也不在追問。
吃完蛋糕何易就要走了,他看起來急匆匆的,就像是特意來見我一面,特意和我說句生日快樂一樣。
回去的時候藍吟特意等着我,見我一回來急忙問我何易找我幹什麼。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八卦。
我敷衍着她說沒發生什麼。
沒想到了藍吟咧嘴一笑,輕聲道:“簡幸,你知道嗎?從你剛才進門以來你眼中的笑意就沒散去,真的沒有發生什麼嗎?”
我不易察覺摸着自己的臉。
是嗎,我臉上的笑意真的沒有散去嗎。
這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