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息一聲,雖然對這些男人的行為不屑,可這也是她們自己選的,自己也不好幹預。
我從包裡拿出一包紙巾走到了她的面前,輕聲道:“擦擦吧,再去廁所整理一下,這是我說的,我想陸總也不會說些什麼的。”
最後一句話我是沖着陸淩輝說的,陸淩輝幹笑揮揮手讓她離開。
女人低着頭,突然一把揮開我的手往外面沖出去。
她的力氣太大了,我被撞到了後面方桌的一個腳,後腰瞬間疼了起來,我的腰因為年輕時過于勞累,現在已經處于疼痛疲憊的狀态,經常要貼膏藥,被她那麼一撞,我瞬間覺得自己的腰像是被人用刀子挖過幾塊肉一般。
我扶着腰冷臉将手上的紙巾摔在地上:“不識好人心。”
因為這場鬧劇,我實在不想再留下來,轉身和這幾位告辭,就連他們的挽留我也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去停車場的時候,我才開火,一個人影忽然沖了上來,我趕緊熄火下車查看情況,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倒在了自己的車子面前。
這個人我敢肯定是她自己沖上來的,看她的衣着還有些熟悉,好像是包廂那個推自己的女孩子。
我走到了她的面前,皺眉道:“喂!你怎麼回事?怎麼往我車上撞。”
我是不怕碰瓷的,畢竟再多的錢也出的起,隻是在與陸淩輝搭上關系的女孩,也看不上碰瓷的那幾個錢吧。‘
她撐着手低頭在那裡不說話。
我的耐心也即将耗盡,剛想打通120,那個女孩開口了。
“給我錢。”
她的聲音格外沙啞,好像是感冒了。
一上來就要錢,我還是有些懵,愣在那好幾秒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又說話了,這次的聲音有些急促且嘶力。
“快,快給我錢!”
這一次的我聽到這道聲音反而是愣在了原地,這個聲音很熟悉,熟悉到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我的目光冷凝下來,打開車門拿出錢包,裡面是我準備給賀東良二小子的紅包,足足有三萬塊,我随手拿了一把出來緩緩走到了女人面前。
高跟鞋的聲音踩在停車場的綠色地闆上發出哒,哒,哒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内顯得格外空曠荒涼。
我在她的面前停下,地上的女人明顯感覺到她的顫抖,我舉起頭,将那一沓錢從她頭頂扔下。
紅色的鈔票嘩啦啦如同下雨一般,很在飄散在了女人四周。
我這麼帶着羞辱意味的舉動并未沒招來女子的任何謾罵,她低着頭興奮又貪婪地撿起地上的鈔票,很快那些錢就被她歸攏在了手上。
錢太多了,她抱不過來,幹脆就這地數了起來,我抱胸冷冷地看着她。
“一萬三千三,一萬三千四,一萬三千五……一萬六千七?怎麼這麼少?!”女人轉頭随即發現我再看她後又低下了頭拿頭發遮住臉。
“不夠,你撞了我就想給我這一點錢打發我,你想的美。”
我感覺到我的聲音平淡如水:“那你想要多少?”
女人舉起五根手指對着我說道:“五百萬。”
真是貪心啊。
我低低笑了出來,笑到最後忍不住用手捂着嘴,眼淚都快笑了出來,我說道:“江淺荷,十年不見,你怎麼成這幅樣子了。”
江淺荷一頓,随即壓低了聲音:“你說錯了,我不是江淺荷,快把錢給我。”
我并沒有如她所願将錢給她,而是一字一句逼近她:“你說你要多少?”
“五百萬,我要五百萬。”
我停止了笑,臉上又變得嚴肅冷漠:“你覺得你值五百萬嗎?”
江淺荷夢的擡頭,我看見了她淩亂頭發下帶着仇恨的眼睛:“我是不值五百萬,可要是軒明集團董事長撞人還嚣張跋扈,你說要是被人拍下發在網上會引起多大的波瀾,你的大展還有機會開嗎?”
江淺荷說完沖着對面拍了拍手,那一根方柱後面走出來了一個男人,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個相機。
不知道我的什麼模樣戳到了江淺荷,她竟是笑出了聲:“簡幸,你可真是我的手下敗将,你又輸了,改主意了,我要三千萬。”
我笑了出來:“好啊。”
我這話一出,江淺荷反倒是愣了:“你說什麼?”
“我給啊。”我說着就從車裡拿出一張支票,随手在上面寫了三千萬,扔給了江淺荷。
江淺荷先是狐疑地撿了起來,然後仔細看了看,發現支票有用後狂喜地笑了出來,那個男人也跑到了她的身邊,兩人高興的模樣印在我的眼簾中。
男人拿出儲蓄卡扔在了我的面前,狠聲道:“東西給你。”
說罷一把搶過江淺荷手中的支票,用力拉着她離開了。
我看着他們倆的身影逐漸在我面前消失,直到最後拐角處江淺荷又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大無神的目光直直地瞪着我,裹挾着無邊的怨毒與恨意。
我低頭将前面的相機儲蓄卡踢到了一邊,我知道他們吃到甜頭以後一定會再次威脅我拿錢,所以這張卡要不要并不重要。
我拿出手機撥打了110,三言兩語說清楚了自己被勒索碰瓷的過程,直到挂斷電話我嘴角的笑意還未下去。
聽說江淺荷這幾年過的并不好,那麼我就讓她過的更不好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