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醒安沒有說話了,沉默地跟在他身後打量着周圍環境。
洞後面是荒廢的建築物,搖搖散散的,窗戶上挂着蜘蛛網有些甚至連門都沒有,與前面經過的豪華宮殿簡直是大相徑庭。
這裡與皇宮簡直格格不入,就連楚醒安在康樂城見過的貧民窟都被這裡好,這裡的破敗讓楚醒安有一瞬感覺自己來到了宮外。
她看的入迷,完全沒有注意到破敗屋子裡面一直緊盯着她的那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金屬物品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響格外引人矚目,那個東西正好滾到了楚醒安的腳邊,楚醒安低頭一看,是一串鈴铛。
一擡頭,李莳景徑直往前走着,像是沒有被這東西吸引。
楚醒安撿起來一看,目光落在了面前幾步遠的房子裡面,那裡一片漆黑。
東西是從裡面扔出來的。
楚醒安擡腳走了進去站在大廳前看着四周。
裡面是真的沒有一絲光亮,隻有屋檐上還有破舊窗戶外溢出的月光。
裡面寂靜無聲,楚醒安摩挲着自己手上的鈴铛。
剛才在外面她看清楚了,這個鈴铛價值不菲,甚至上面鑲嵌着紅寶石。
鈴铛已經有些褪色甚至是變形,可是又一點灰塵又沒有,看起來主人很是愛護。
誰的呢?
楚醒安想的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動靜。
就在她轉身想要離開的的時候,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快步向她走來,楚醒安還未做出反應那個人就死死抱着她的腰,甚至不停地把頭往她身上蹭,嘴裡不停嘟囔着:“皇上,臣妾好想你。”
這還沒玩,楚醒安甚至能感覺到溫熱帶着口水的嘴巴落在了她的臉上。
楚醒安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想要揮掌将那個人推開,可那個人力道極大,又将楚醒安緊緊禁锢在她的懷中,楚醒安竟是一時掙脫不開她。
楚醒安對外人有很重的潔癖,平常甚至不允許有人挨身,可是這個人不僅死命抱着自己甚至還往她臉上親。
楚醒安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爆發了。
下一秒,微黃的光亮驅散了黑暗,楚醒安能看清楚抱着自己的是一個骨瘦如柴頭發散亂的女子,隻是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臉女子就被李莳景扔了出去。
楚醒安呆呆地坐在地上,顯然是沒從剛才那一幕回過神來。
李莳景蹲了下來,擔憂道:“你沒事吧,她們都瘋了,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楚醒安已經狼狽不堪了,頭發散亂就連衣服也有些淩亂,她呆愣愣地看着前方聽到聲音才轉頭看向李莳景。
她的眼睛大又亮在這黑暗中格外□□,李莳景不可控制後退兩步,有些慌張地捏着自己腿上的衣服。
楚醒安看着她手上的燈火這才反應了過來,奔潰地大喊一聲抓着自己的衣服死命地往臉上擦。
李莳景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可見楚醒安幾乎要将臉擦破了趕緊出聲制止:“你怎麼了?”
楚醒安當然不會将這麼丢臉的事情說出去,隻是不斷用袖子擦着臉,滿眼驚慌好像受到了極其嚴重的驚喜一樣。
在兩人說話之際,遠處的瘋女人又開始唱歌了,兩人被聲音吸引了過去,楚醒安擡頭一看,那個瘋女人一邊唱歌一邊居然開始跳舞。
别說跳的還挺好看的,有一些舞姿難度極高并不是随便跳兩下就能學會了。
跳着跳着那個女人又開始不對勁了,停了下來對着楚醒安魅惑一笑:“皇上,您快點來宣臣妾侍寝啊,你怎麼不來找臣妾。”
女人或許年輕時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可是如今已經美人老矣,再無過往風姿,這樣一笑倒顯得又些驚悚。
楚醒安再次想到了剛才臉上溫熱的觸感,一股反胃之感湧上心頭,還沒等楚醒安吐出來,女人又開始搞幺蛾子了。
隻見她緩緩褪去身上衣服,很快就露出了酥肩。
下一秒,楚醒安眼前一片漆黑,一雙手拉着她的手臂快速往外面跑去。
楚醒安知道是那位少年所以并未拒絕。
兩人一溜煙跑出極遠,少年拉着自己在院落之中來回穿梭,很快就來到了一間較為幹淨的小院子,裡面屋檐上挂着一盞昏黃的燈籠,就像是在等人回家一般。
楚醒安轉頭看着少年。
少年緊緊抱着自己,目光呆愣地看着遠方,顯然還沒從剛才那一幕回過神來。
看起來他受到的心靈沖擊并不比自己小。
楚醒安沒有看他了,而是觀察着這間院子,這間院子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破舊不堪,可是院落幹淨沒有雜草,甚至連窗戶也是密閉緊封的,一看就有人住在這裡,而不是像剛才那個女人一般瘋瘋癫癫。
楚醒安還注意到西南角那一棵棗樹下凸起了一個小土坑,上面還立着一塊牌子,她很想走過去看但還是壓制住了自己。
經過剛才那麼一個小插曲,楚醒安已經知道了這裡是冷宮,隻是她沒想到這裡被封閉的這麼嚴實。
她還沒有開口,面前的屋子忽然打開了,裡面也走出了一個少年,一看到李莳景就快步跑到了他的面前,大喊着殿下你回來了。
殿下。
世間上除了皇室子嗣誰敢稱呼殿下。
這個人難道是先皇的遺留子。
楚醒安眼睛瞪大了,此時寒風緩緩吹來,發出嗚咽聲響。
她不用想這個少年的身份一旦出現會在朝廷引起多大的波瀾。
畢竟當今皇帝子嗣淡漠,除了自己就沒有别的孩子了,太子之位也一直空懸,他的出現會不會讓某些人按耐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