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吱呀吱呀走在路上,翠翠煮着茶,好奇地問:“殿下,大理寺會不會用刑啊。”
“不會,趙永豐是個聰明人。”
翠翠托着腮:“這案子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快了,就快了。”溫顔閉着眼說着,聲音幾不可聞,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哦,我的好妹妹,您終于回來了。”
溫顔剛下馬車,就看見徐雲霆像狗一樣撲過來,殷勤地接過旁邊的人遞過來的腳凳,妥帖的放在溫顔腳下。
溫顔站在馬車上沒動,自上而下看着徐雲霆狗腿的動作,擠出和善的微笑,咬着牙問:“哦,我的好哥哥,您有什麼事嗎?”
“我親愛的妹妹,你的哥哥沒錢花了,是否可以救濟一下——”
徐雲霆的話還沒說完,溫顔一把推開他,徐雲霆順着力道捂着臉跌坐在地上:“我需要去看病,得花五百兩。”
溫顔沒管徐雲霆,自顧自進府:“我幫你叫太醫。”
徐雲霆一骨碌坐起來,跟着溫顔跑進府裡,在溫顔看過來的瞬間,又重新躺在地上:“我在邊境,有一小兵刺傷了我,換季的時候,疼痛難忍!”
“小兵還能刺傷你呢。”溫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一旁出言嘲諷。
徐雲霆順口就把人物換了:“我在邊境,北狄的一個将軍刺傷了我,換季的時候,常常疼痛難忍!”
“哪個将軍,我去感謝感謝他。”
徐雲霆也不繼續裝了,坐在地上看着溫顔:“溫顔!你就這麼對我!”
溫顔放下茶杯,攤開手:“是啊,骁勇大将軍,怎麼辦呐?”
徐雲霆攥緊雙拳就要捶在地上,溫顔看見後,慢條斯理出聲:“地磚一個一百兩。”
徐雲霆站起來,也不管衣服上沾着的泥土,給自己倒茶。
溫顔繼續說道:“茶水一杯二百兩。”
“你的茶金子做的!”徐雲霆終于忍不住開口。
溫顔補上一句:“南蠻進貢的,皇宮内現在就我有。”
徐雲霆雙眼放光,這些茶是當時南蠻和酒一起進貢的好東西,當年先帝賜給自家老頭一壺,老頭看的緊,徐雲霆一口都沒喝到。
喝不了酒,喝兩口茶也是一樣的。徐雲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走桌上的茶壺,咕咚咕咚喝了個精光,然後得意的看着溫顔。
溫顔手撐着下巴:“其實是騙你的,那些茶我早就喝完了。”
徐雲霆在原地氣的跳腳:“溫顔!”
溫顔伸出手,張開手掌:“五百兩。”
“我親愛的顔兒妹妹。”
溫顔心情終于好了一點,派人去取錢,然後問徐雲霆:“你俸祿呢?”
“花完了。”徐雲霆抱着白花花的銀子眉開眼笑,毫不在意的回答。
“銀子要花在正經地方,你可别拿去賭博。”溫顔好心好意提醒。
徐雲霆是個拿着錢就不認人的主,他數完後,找幾個人擡着箱子,又雄赳赳氣昂昂回去了。
溫顔眼見着太陽就要落山了,伸着懶腰準備洗洗睡。
溫顔回到自己閨房,窗外隐隐約約有一個黑影閃過,溫顔注意到了也沒管,自顧自卸首飾。
那個黑影無聲無息落在溫顔身後,伸手替溫顔取掉頭上的簪子:“沈松清想要聯合其他學子,在殿試的時候直接向皇上請命,徹查季子平一案。”
“嗯。”溫顔應和了一聲,表示自己在聽。
那人把簪子放進首飾盒裡,繼續說道:“小安的屍體明天就會被發現,其他女子也會一同告發樓聞強搶民女。”
本來她說完話就走,現在明顯是有事沒說,于是溫顔問道:“阿月,還有什麼事嗎?”
“沈松清通過那塊磚找過幾次小安,但小安已經死了,我也沒有去僞裝她。并且他好像發現那塊磚有問題,他會不會懷疑您的身份?”阿月在旁邊問道。
“不用管他。”
“是。”阿月說完後,就像沒有來過這裡一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