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心裡早已有了決斷。”
“這個案子必須在換卷案結束之後再查——”
錢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門外的鼓被敲的震天響,錢文循聲跑出去的時候。
一個穿着紗衣,身上全是血的女子,一邊敲着外面的鼓一邊喊:“樓聞殺我阿姊,強搶民女!”
“殺我阿姊,強搶民女!”
錢文讓人把她帶進來:“你叫什麼?”
“大人,草民青青,我姐姐小安就死在樓聞屋内,樓府裡還有其他女子。”小平一邊說一遍磕頭,“我認識那十幾具女屍。”
錢文帶着青青去認人,青青跪在那些屍體前,一個個說出她們的名字和地址,甚至詳細到家裡有幾口人。
錢文立馬就要派人去把她們的父母找過來認人,青青哭的眼淚已經幹涸:“大人可以去問問她們的鄰居。”
錢文一時沒懂是什麼意思,第一波派去的人已經回來,那些人說住處早已經人去樓空,街坊鄰居說這裡的人早幾年就搬走了。
青青解釋道:“她們都是被樓聞搶過來或者買來的,如果父母同意,樓聞就會給他們一筆巨大的财産,讓他們徹底離開長安。如果父母不同意,他就會直接殺掉,然後把那些女孩通通都搶進府裡。”
“你阿姊?”錢文問道。
“我阿姊叫小安,她是在十天前被樓聞看上的。我父親在長安城經營着一個鋪子,見到提親的人是樓聞,我父親自然不同意,于是樓聞就派他的家丁打我父親。我出面制止,樓聞也看上了我。”
青青說到這,哽咽了一下,又将泣音重新咽回肚子裡:“他當着我和阿姊的面,殺了父親。”
“你又為何現在才來報官?”錢文問道。
“因為今天樓聞出府了,我才能逃出來。”
青青說完後,錢文立刻就派人去抓樓聞,有人證有物證,如果現在顧忌樓易,而不去樓府抓人的話,明日上朝死的就是自己。
樓聞被一批人帶到京兆尹的時候,人還是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樓易發完脾氣就進宮了,将樓聞鎖在書房裡看書,為即将的殿試做準備。
樓聞遠遠看到堂上跪着的女子,走到近前盯着青青看了好半晌,才想起這個人是自己屋裡的人。
“你來這做什麼?”
“大膽樓聞,還不跪下!”錢文拍着驚堂木,“本官已經查清,那十三具屍體是你派人将她們運送到郊外,也是你動手殺了她們,現在還有人前來作證,你還不認罪。”
樓聞被人壓着跪下,看了看青青,又看這堂上的錢文,終于轉過眼看了那些屍體,還有外面對着屍體指指點點的人群,終于說道:“我沒殺她們。”
“還敢狡辯!”
“我如果殺她們,她們的父母怎麼沒來報案。”樓聞觑了一眼青青,撇撇嘴,“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來報案,大人怎麼确定是我殺的人,而不是她誣陷我。”
“大人,樓聞對阿姊動手的時候,阿姊拼命反抗,他的背上有我阿姊的抓痕。”
樓聞說道:“家裡的暖床丫頭不懂事,都是一些閨房之樂,大人也要管嗎?”
“阿姊的身上有鞭傷,樓聞打她的鞭子是他自己做的,天底下就此一根。”
青青說完,小安的屍首也被放在中央,小安在三天前就已經死了,身上已經幹了的黑紅色血迹,和身上一條條的鞭傷。
樓聞嫌惡的往旁邊躲了躲,渾不在意看着人将屍首擡下去由仵作驗屍。
仵作驗屍很快,隻需要對比一下身上的鞭傷,就能得出答案:“是這個鞭子造成的傷痕。”
樓聞揉着被壓疼的胳膊:“這隻能說明這個女的是我殺的,裡面的那十幾具屍體,又不是我幹的。”
“莊子是你的,你的仆從也可以證明,使他們把屍體帶到莊子上。”
樓聞惡狠狠地看了青青一眼,指着自己後面的人:“你們說,你們運送屍體了嗎?”
後面的人抖成篩子,聲音細若蚊蠅,一群人隻顧着搖頭:“沒有。”
青青激動地站起來:“他是你的人,當然隻聽你的話!”
樓聞斜眼看向怒氣沖沖地青青:“你還有什麼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