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清見兩人走後,急忙解釋道:“孫兄是粗人,冒犯到徐姑娘了。”
“不冒犯。”溫顔擺着手,然後殷勤地将畫遞給沈松清,“當日你送我禮物,我還未來得及回禮。”
沈松清笑着将畫打開,溫顔在一旁手撐着桌子期待的等着沈松清的反應。
一秒——
兩秒——
溫顔嘴角的微笑快僵住的時候,聽見沈松清疑惑的聲音:“這是徐姑娘所作嗎?”
溫顔撐着桌子的胳膊瞬間滑落,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重新撐起來,抿着唇發出聲音:“嗯?”
“徐姑娘畫的這畫——”沈松清認真的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一個誇贊的詞語,“真是一看就是山。”
“嗯?”溫顔聲音已經幾近顫抖了。
沈松清瞄了兩眼溫顔,終于在兩秒後把畫收起來,抿着唇忐忑不安地坦白:“我不擅作畫。”
溫顔長舒一口氣,看沈松清的反應,差點以為李天甯收藏的東西是假的。
不過既然沈松清都已經說到這了,溫顔幹脆腆着臉承認,一本正經的點頭:“這其實就是我畫的,好看嗎?”
沈松清快速點頭,語氣間都是贊揚:“好看!”
雖然這幅畫不是溫顔畫的,雖然這幅畫也不是溫顔的東西,但聽了沈松清的誇贊,莫名就覺得身心舒暢。
“我定好好珍藏。”沈松清說道。
溫顔看向沈松清,已經壓制不住翹起來的唇角,矜持的咳了一聲:“我也定會好好珍藏沈公子送我的東西。”
溫顔看向沈松清灼熱的視線,剛看見沈松清張口欲說些什麼,餘光瞥見阿月的身影,阿月不會沒事就找自己。
溫顔急匆匆站起來告辭:“沈公子,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待會再聊。”
沈松清閉上嘴,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嗯,我在這裡等徐姑娘。”
“那個——”
沈松清的話說了一半,溫顔聽見了回頭去等着下一半。
溫顔回頭的瞬間,面紗剛好翹起來一角,又瞬間落下,隻留下溫顔疑惑的雙眼。
沈松清站起來,手攥緊背在身後,忐忑不安地等溫顔答複:“徐姑娘,明日我們能否一同去看煙花。”
溫顔自然是滿口答應:“可以啊。”
溫顔剛走,孫進寶就不知道從哪裡拐進來,無比興奮地看着沈松清:“有說嗎?”
見沈松清的頭已經上下點好幾下,孫進寶一把摟住沈松清,指着畫說道:“徐姑娘都送你禮物了,這說明什麼?說明徐姑娘不排斥你。”
孫進寶又将畫打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名堂,悻悻地合上畫:“你努力努力徐姑娘就能對你有好感:你再努力努力,徐姑娘就會心悅于你。”
安光良在孫進寶的腦袋上用力拍了一下:“誰教你這麼追姑娘的?”
孫進寶根本不在意這雷聲大雨點小的動靜:“我爹就是這麼追我娘的。”
“徐姑娘一看就是大家閨秀——”
安光良話還未說完,孫進寶就梗着脖子反駁:“我娘也是大家閨秀。”
“我是說徐姑娘看起來就溫婉——”
孫進寶在一旁低着頭嘟囔:“我娘也溫婉。”
安光良嘴角抽搐不停,還記得當時問孫進寶為何有這一身好武力,孫進寶曾非常驕傲的說,他小時候天天被他娘追着打,後來實在受不了了,私底下偷偷找的師傅日夜苦學。
沈松清當時問:“最後有沒有比的過你娘?”
孫進寶一臉怒容:“我娘打不過就叫我爹,他們合力欺負我一個。”
回想起這些對話,安光良努力維持自己風度翩翩的形象,咬着後槽牙:“挺好的。”
沈松清珍惜的将畫拿在手裡:“過兩日就是禦街誇官,我想知道她的心意——”
孫進寶在一旁喝彩:“我支持你!”
安光良這才注意到沈松清手裡的畫,指着畫問道:“徐姑娘送你的禮物?”
沈松清将畫打開,假裝不在意實則偷偷看着安光良的表情,豎起耳朵聽安光良的誇贊,半晌沒聽見安光良的話音,疑惑的轉頭去看。
安光良皺眉看着這幅畫,雖然安光良自己對畫也不是很懂,但依舊能看出來這是前朝朱浦的那副山水畫。
但聽聞這幅畫被一個商人高價拍到,最後送到了尚書令大人的府邸?
為何這幅畫會在徐姑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