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霆想着輕笑變成大笑,仿佛穿着龍袍,老了幾十歲的溫顔就站在自己面前。
徐雲霆從軟墊上站起來揮手:“老頭,喝酒的時候記得謝謝我。”
溫顔第二天醒來,頭疼欲裂,翠翠端着醒酒湯淚汪汪的看着自己,溫顔接過醒酒湯問道:“我怎麼在房間?徐雲霆不像這麼好的人啊。”
翠翠癟起嘴:“不知道啊,大将軍走了後,我見殿下還在屋頂上躺着,就去叫人,等我叫完人回來,殿下就不見了。”
翠翠說着撲進溫顔懷裡:“幸好殿下在屋内,沒出什麼事!”
溫顔知道這件事多半是阿月做的,但阿月的存在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溫顔摸了一把翠翠頭頂,提醒道:“今日估計要進宮吧。”
翠翠從溫顔懷裡起來,一臉怒容:“袁高歌根本就沒有按照殿下的意思做,他把柳和好好送出來,今日上朝還告狀,請求皇上懲處您。”
翠翠說着聲音變小,看了一眼溫顔:“皇上雖然沒說什麼,但讓殿下進宮。”
溫顔閉上眼睛,事情果然如溫顔所想的方向發展,袁高歌在明面上已經徹底是溫珩的人。
至于溫珩,想到這溫顔的眼睛睜開,溫珩對自己所做的惡事越維護,在天下人口中溫顔的名聲就越不好,都會說是溫顔肆意妄為。
溫顔的錯處越多,柳疏桐不會放棄這個把柄,無論如何都會把這件事牽扯到徐雲霆身上。
看來,自己這幾天要忍忍了。
溫顔按照皇命進宮,本來以為隻有溫珩一個人,沒想到還有柳疏桐。
溫顔瞬間就忘記自己要忍一忍的想法,在柳疏桐這個罪魁禍首面前,忍什麼忍?
溫顔随意的行禮,如願以償看見柳疏桐臉色變黑,溫顔心情瞬間變好,又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溫顔說道:“皇上,我知錯了,不應該随意把柳大人扔進大理寺。”
柳疏桐沒想到溫顔如此坦蕩,打的腹稿完全派不上一點用場,于是給溫珩遞眼色,希望溫珩能有辦法懲治溫顔。
溫珩一開始就樂見其成,溫顔和柳疏桐打的越狠,自己就能暗中找到不少大臣,好用來對付他們。
溫珩按照自己往常愛姐如命的人設,說道:“既然皇姐都知錯了,那就算了吧。”
柳疏桐沒料想到溫珩竟然沒有底線到這個地步,進大理寺的人可是溫珩的親舅舅。
柳疏桐在一旁翻白眼,溫珩對着溫顔說道:“皇姐,大臣們一個個都上書參你,我們要不——”
溫珩掐着食指比了個手勢:“收斂一點點?”
當然可以收斂,但不能在溫珩面前說,更不能在柳疏桐面前說。
溫顔翹起二郎腿:“不要,那群老東西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
溫顔說的激動,當着溫珩面就演起來:“李天甯沒事就參我,這都無所謂,那群大臣什麼東西,學李天甯?”
溫珩連忙跑到溫顔面前,遞給溫顔一杯水:“皇姐,消消氣。”
溫顔接過水順道感謝了一下溫珩,繼續在殿上發瘋:“李天甯罵我罵了多少年?那些大臣才幹了幾年!”
柳疏桐眼見着溫顔就要将話題拐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指望不上自己的好兒子,隻能自己開口說道:“聽說今年的狀元定下來了。”
溫珩說道:“嗯,今日那些考生就知道了。”
“聽說今年狀元郎樣貌俊俏,且并無婚配。”柳疏桐怕溫顔出聲打斷,後面接着說道,“昭華也十七歲了,是大姑娘了,該考慮考慮婚事了。”
溫珩一下就想到了柳疏桐此言的用意,溫顔身份特殊,朝堂之上配得上溫顔的就那麼幾個人。
讓李憶安當驸馬,無疑是将李天甯和溫顔綁的更緊,自己想在朝堂之上培養一批隻衷心自己的大臣就更難。
至于徐雲霆,那不是讓徐家和溫顔更是親上加親,這樣一來,朝中多半将軍都會倒向徐家。
讓沈松清當驸馬,更是不可能,溫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人。
隻要有他在,既可以突然自己的仁君風範,又可以讓沈松清當上去禦史台,當好自己的耳目。
按照母後的想法,如果沈松清當上溫顔的驸馬,一來沈松清這個狀元郎不會威脅柳家的地位,二來讓溫顔可以本本分分待在長公主府,遠離成國政治中心。
溫珩垂下眼眸,溫顔還有用,還得留着和柳家作對,這件事萬萬不能如母後所願。
溫珩看向溫顔,說道:“皇姐,你想嫁人嗎?”
溫顔吹着茶水,心裡想着終于打起來了,嘴上說:“随意啊,我一個人待在長公主府也很無聊。”
溫珩坐回龍椅上:“沈松清不過一介布衣,又無功勞傍身,怎麼配得上皇姐?”
柳疏桐在一旁說道:“成國自古就有嫁公主的習俗,一來是彰顯皇室重視人才,二來也是拉攏。”
溫顔在心底冷笑,虧柳疏桐還能說出這種話,成國嫁的公主不過是不受寵的孩子,有些甚至是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