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顔去偷馬的時候,什麼都不知道,跑到前面就去拽缰繩。
徐銘的馬很有靈性,脾氣也和徐銘一個模子裡刻出來,那匹馬伸出前腿,當着徐雲霆的面,将溫顔踹飛有好幾米遠。
溫顔當時隻覺得全身都在疼,癟起嘴就要哭,徐雲霆眼疾手快捂住溫顔的嘴,制止溫顔嚎啕大哭的動作。然後開始威脅溫顔,說被徐銘知道了,徐銘就會把溫顔打的三天都起不來床。
當時的溫顔是看過徐雲霆被打的慘樣的,被吓得立馬止住哭聲,第二天捂着肚子一瘸一拐去國子監的時候,李天甯還專門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
溫顔隻能擺手說自己無事。
溫顔想到着,就想到連着被徐雲霆坑了好幾年的悲慘經曆,連帶着現在看徐雲霆也不順眼:“離我遠點。”
徐雲霆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溫顔了,想了想自己這麼完美的人,怎麼肯能會有缺點,一撩頭發總結:都是溫顔的錯。
溫顔被徐雲霆七拐八拐帶到一個密林裡,看着高聳的樹木,也是看不出來是賽馬的地方。
溫顔咬着牙:“馬呢?”
徐雲霆舉着手當做馬的前腿,學着馬叫:“這呢!”
眼看着溫顔撸起袖子就要動手,徐雲霆非常識時務快速說道:“風月館出事了。”
溫顔翻着白眼:“你相好被其他人贖身了?”
“我哪有什麼相好。”話題被溫顔拐偏,徐雲霆又說,“風月館死了一個女子。”
風月館裡溫顔用來打探消息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是男的。
溫顔疑惑的問道:“你認識?”
徐雲霆木着臉回應:“那是方茂的情人。”
“方茂?”
徐雲霆點頭:“方茂去風月館都是去見她,但兩人可沒有什麼不正當關系,我懷疑有其他問題。”
“方茂是戶部尚書,戶部掌管土地、戶籍、賦稅、财政。”溫顔掰着指頭一個個數,“有哪個要去風月館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談?”
“土地兼并是老問題,方茂是個人精,根本不會去碰這個問題。至于賦稅,每年官員能給方茂這個戶部尚書行賄不少,方茂根本沒必要去碰賦稅。”
“最後是财政——”
溫顔沒說完,徐雲霆也明白溫顔的意思,自先帝那朝就國庫虧空,要不是從北狄那詐了不少,成國人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這樣看來,方茂的确沒有去風月館的理由,方茂愛妻如命,年過四十還未有子嗣,但依舊沒有納妾。
徐雲霆撓着頭發,本來風月館的事就是偶然得知,本以為溫顔能分析出個結果,但現在好像并沒有什麼結果。
徐雲霆看了一眼溫顔的臉色,要是隻有這點小事就把溫顔叫出來,溫顔一定會大怒,然後卸了自己。
徐雲霆立馬揚起笑容:“其實我還有一件事。”
“什麼?”
“我專門帶你出來放松放松——”徐雲霆越說越心虛,然後立刻改口,“我知道沈松清現在在哪!”
徐雲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想摁死自己,怎麼那麼多理由,偏偏說了這個呢?
溫顔來了一點興趣:“在哪?”
徐雲霆頓時松了一口氣,下一秒就要給溫顔說沈松清正在客棧,可無疑就暴露了自己偷偷調查沈松清。
徐雲霆眼睛一轉,指着溫顔痛心的說:“你昨天才說忘了他,今天就問我他在哪?是不是沒忘幹淨!”
“不是你說——”
看出溫顔就要抓住漏洞了,徐雲霆立刻跟上後面的話:“我說了你就能說嗎?我又沒有心悅于他,我又不用當皇上,我又不用和溫珩作對!”
在徐雲霆一番無理取鬧的糾纏下,溫顔還真忘記了該怎麼反駁,關鍵是徐雲霆說的都是對的。
溫顔沉默,一聲不吭離開這個鬼地方。本來樹多就看起來陰森森的,徐雲霆站在那裡打扮的和鬼一樣,更陰森了。
徐雲霆在後面拍着心口,幸好溫顔今天不聰明,要不然倒了大黴了。
徐雲霆吊兒郎當甩着馬尾,将劍扛在肩膀上,今天他可沒騙溫顔,就是來騎馬的。可惜溫顔不喜歡那個地方,要真帶溫顔去,自己往後從公主府搬東西的時候,起碼得多挨兩頓打,一點都劃不來。
溫顔回去的時候,剛剛碰見翠翠在收拾花。
翠翠見溫顔回來,蹬蹬蹬跑過去對着溫顔說道:“禦街誇官定在後日了,殿下要去看看嗎?”
遊街的都是老熟人,溫顔一點都不想去,于是說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