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顔這時才明白徐雲霆的意思,感情這家夥以為自己将沈松清打了一頓,溫顔順手找了一個就近的東西,也沒管拿的是什麼,朝着徐雲霆的後腦勺扔過去:“徐叙,你腦子正常一點!”
徐雲霆摸着自己的後腦勺:“溫顔!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等我們倆聯起手,你就後悔了!”
沈松清急忙解釋:“徐将軍,不是你想的那樣。”
徐雲霆意外:“那是什麼樣?”
沈松清将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他以為徐雲霆會在乎溫顔在石室内受苦,最起碼也該在乎那些死士,最不濟關心一下溫顔的安危。
可是沒想到徐雲霆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你們把我馬騎走還弄丢了?”
溫顔更是幹脆承認:“到時候賠你。”
“你知道那匹馬多少貴重不?你知道那匹馬對我有多重要嗎?”
徐雲霆聲淚俱下的控訴,讓沈松清差點以為這匹馬是徐老将軍留給徐雲霆的,卻聽溫顔說:“你買的時候才十兩,你找我要多少?”
徐雲霆幹脆的伸出五根手指,理直氣壯道:“五百兩。”
“徐雲霆!我勸你别太得寸進尺!”溫顔不甘心的反駁。
徐雲霆咬死不放:“說五百兩就五百兩。”
溫顔扶額:“你幫我們找個郎中過來,順便再命人找兩套衣物。”
徐雲霆答應的很痛快,擡腳就往門外走,沈松清見狀跟上去,支支吾吾問:“你怎麼不擔心殿下出事?”
徐雲霆上下打量了沈松清,說道:“她一點傷都沒有,我擔心什麼勁。倒是你,混的還挺慘的。”
徐雲霆又撺掇着沈松清:“你和她幹,不如幫我辦事,我不打幕僚。”
沈松清退後兩步,木着臉說道:“可是徐将軍應該養不起幕僚吧。”
徐雲霆也沒多意外,聳着肩哼着小調離開。
沈松清回到房屋内,溫顔已經換了身衣物。
溫顔見沈松清回來,将奏折遞給沈松清:“你找到的,你拿着吧。”
沈松清見溫顔是真心實意的,也不客氣的接過,緊接着問道:“我将奏折呈遞給陛下後,需要說什麼嗎?”
溫顔愣神,又想起兩人的約定,終于有了沈松清是自己人的意識。
溫顔笑道:“這次不用,有奏折就好,下次就勞煩沈大人了。”
徐雲霆出門,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郎中在哪。
見周圍隻有一個賣肉的攤子,徐雲霆問道:“這哪裡有醫館啊?”
“義西縣哪來的醫館?”那個攤主說道。
徐雲霆聞聲,隻覺得不對勁,為什麼賣肉的攤主是個女子的聲音?
徐雲霆震驚的張大嘴巴,隻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手裡拿着一把砍肉用的大砍刀,在用力剁肉。
刀每次觸及案闆的時候,整個小攤都跟着震動,血水順着案闆流到地上,被那個女子踩在腳下。
徐雲霆揮手,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那有郎中嗎?”
女子不耐煩的将砍刀架在肩膀上,一臉怒容的看向徐雲霆:“沒醫館哪來的郎中?”
徐雲霆見女子死活不說,指着挂着的一條肉,扔出一兩銀子:“來一塊肉。”
女子臉色變化的非常之快,徐雲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女子咧着嘴笑着問道:“客官,隻要一塊嗎?”
徐雲霆被這種見錢眼開的行迹震驚的不輕:“你帶我去找郎中,這些都是你的。”
女子将錢收好,為難的說道:“義西縣真的沒有郎中。”
但下一秒女子脫下外面染血的衣物,活動着肩膀:“但我略懂一點醫術,毫不客氣地說,整個義西縣不管是人的病,還是豬牛羊甚至是雞的病,我都能治。”
徐雲霆一臉懷疑:“你确定?”
“那當然。”女子自信地說道,然後湊到徐雲霆旁邊躍躍欲試,“我的病人在哪?”
雖然說這個人看起來根本不靠譜,但看溫顔好像是沒病,隻是給沈松清看一看,徐雲霆又放下心,這誰治病不是治。
“你跟我來吧。”徐雲霆說道。
“我叫林淡夏,你叫什麼?”林淡夏跟在徐雲霆後面問。
“徐叙。”徐雲霆冷聲道。
徐雲霆說完後本不欲搭理,林淡夏卻又感興趣的問:“這條路是去縣令那邊的路,你沒走錯吧。”
徐雲霆加快速度繼續向前走,不耐煩道:“我當然沒走錯。”
林淡夏跟在後面的腳步卻突然停住,徐雲霆轉頭去看的時候,卻見林淡夏抱着胳膊:“聽聞義西縣因為薛縣令的事,來了個禦史,前日才剛到。”
徐雲霆的後背濡濕,林淡夏繼續說道:“可我聽聞,那位禦史姓——沈?”